红嚣愣了很久，傻傻的摇头，“我听不懂。”

琼华想了一会道，“我不是天界的那些家伙，真要我说，我也说不出个理所然来。”

红嚣这一想也是，琼华大概连他自个儿是怎么冒出来的都不晓得，这时又听琼华说道，“我换个说法，你看妖怪们修练，幻化成人已是天劫连连，更何论成仙，少不得上千年。然凡人，只需无孽障留世，悟性高者得成仙的机缘其实并不难得。而且这样的人，一般都得天佑，有仙神暗中相助亦或直接现身指点。而且看似凡人畏于天神惧于鬼怪，其实不然，只是其普遍认为自己弱于两者，若他们真是如此弱小，怎还会有些人可窥得天机，甚至能胁迫神鬼为自己办事呢？人有高低，神鬼亦有高低之分。”

红嚣嗯了一声，皱着眉思考了一会，“你的意思是说，一个由凡人变成没几年的鬼怪，跟一个天然而成的百年或千年鬼怪，透过一些外作用力的小动作，两者本身其实可以划上等号？”

“可以这么说吧。哎，你看。”琼华解释这问题的同时，倒也没有落下那两兄弟的情况，这时发现好玩的，便提醒红嚣。

红嚣转过头去的时候，正瞧见凌恒雅正跪在地上给凌恒风磕头。

凌恒风的脸色比之前更黑了，也不管那凌恒雅额头磕破，愣是站着不说话也没动。

“这是怎么回事，他两……？”红嚣不解的问琼华。

琼华倒真拿他两的事当戏看，而且还是喜剧，笑得那叫阳光灿烂，“大体就是凌恒风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可是人家凌恒雅对他无意，他有自己喜欢的人，而且那个人，已经变成了一个鬼。这是我刚才听他们的对话逐磨出来的。”

红嚣大惊失色，“不是我昨晚搞定的那只鬼吧？”

“不是。跟凌恒雅有羁绊的那只道行没那么高，昨晚那道士虽然说没有本事，不过那套名头倒是不假。凌府外那些符阻了他进来，但是对你葫芦里那只鬼没起什么作用。”昨晚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凌府外还徘徊着一只鬼，只是看他无恶意倒是像在担心什么，就也不曾理会他。而那个时候红嚣喝醉了，对于没有戾气的鬼自然不会察觉到。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凌恒雅在求他哥放了自己跟小情人。凌恒风似乎知道昨晚被收拾掉的不是他情敌啊。”

“人鬼三角恋……”红嚣摸着自己的下巴，这一路上不是怨鬼找债主索命就是恶鬼的无差别杀人等等，可压根儿跟这些情啊爱上搭不上一毛钱关系。少有遇到，也是男人跟女人爱得死去活来，毕竟他身处现代的时候，那种同性恋的身份也不好出柜，这不公司嗅到一点味道后就把自己冷藏了段时间，更别说这种顽固不化的古代人了，而且还是兄弟的禁忌之恋，他嘿嘿笑一声，完全忘了他自己父子之间的各种关系，伸手揪住琼华的衣角，“那咱们是帮凌恒风呢还是帮凌恒雅？”

琼华道，“姻缘天定，这种事情我们帮不了的。”

其实吧，红嚣有时候也怀疑这个琼华到底是不是重华，性格言行那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但是除了那个眉角的记号以及耳上似乎是独一无二的饰品外，琼华有时候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种冷漠跟重华确是相差无几的。

而且琼华对天界相关的事情有种潜意识的排斥感，能不管就不管，更是从来都不会在仙神面前露面，也难怪至他当上冥王近万年以来，天界居然还不知道这个新任冥王的真面目。

琼华的意思是天神太过虚伪，他不屑跟他们打交道。

不过红嚣倒是觉得，一个双重人格的人当以两种身分生存的时候，对于另一个自己生存的世界大概有种潜意识的回避反应吧，即使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世上还有另一个自己。

当然红嚣是不会相信琼华只是因为不屑，所以他当时缠着问了好久，最后说琼华其实是因为胆小怕事吧，结果琼华笑嘻嘻的点头承认了，还煞有其事的说，因为感觉到天界不是他应该去的地方，甚至有种有去无回的危险感。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红嚣没失忆前，曾经叮嘱过他，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去天界，而且还逼着琼华发过誓，所以与红嚣失去联络那段期间，他虽然着急，也尝试过去天界，并受到了结界的阻碍，不过他倒是没有用尽所有办法，只是忍了下来，默默等待。

红嚣想那个真正的红嚣也许是知道点什么的。

脑子里瞬间掠过这么些事儿，红嚣才又看向凌家兄弟那边，“话是这么说，不过那个弟弟看起来真可怜。”

琼华趁他出神这会儿时间，在红嚣脸颊上亲口，“好了，这戏也看完了，我们走吧。”

红嚣问，“真的不管吗？”

“这世上比他可怜的人多得去了，今生果，莫不是前世种下的因。”琼华再度牵住红嚣的手，“走吧，这事本就不是我们能插手的，我们已经打乱了他们命定的一笔，而且我总感觉天界有人在监视你。”

红嚣抬头看看天，不屑撇嘴，“难道是千里眼么？”话说完他又想到上次赤尥带他看的那面镜子，如果琼华说有，那保不准还真有个神仙蹲在那镜子面前。“被你这么一说我全身都毛毛的，被人监视的滋味可不好受了，你有什么办法不？”

琼华又笑道，“办法当然有啊，他们可从来没有看到过我，我只要略施小术，就行了。”

红嚣眼睛又开始瞪他，“那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