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行吗?”秦蓓妍大为震惊,脑部施针倒好办,周兴云已把几处重点穴位告知她。但御气上脑,此乃练功大忌,弄不好会瞬间暴毙而亡。
诚然,对普通大夫或武者而言,运功上头绝对要死不活,因为他们对人体经脉只懂其一不懂其二,肆意妄为只会自取灭亡。但周兴云则不太一样,他具有现代医学知识,熟知人体情况,运气时不会误入歧途,导致血脉相冲或者逆行……
“应该能行,一个月前我曾试过。”周兴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个月前他急于求成,试图用旁门左道提升内功修为,自己给自己扎针,然后运气畅游全身,结果经脉承受不住内劲窜流,险些暴毙而亡。
不过,正因如此周兴云才能确信,诡异记忆里的人体知识准确无误,他只要驾驭内力,依照人体经脉循环途径运行,御气上头也未尝不可。
到时候结合秦蓓妍针灸疗法,他有七成把握打通老庄主堵塞的脑血管,恢复血液供应循环,让他日益康复起来。
“依兴云公子所言,郑老庄主岂不是有救了!”
“这个还有待商量,接下来几天我们可以仔细探讨。”
秦蓓妍笑逐颜开,周兴云的提议十分冒险,换做以前的她,必然一口咬定这是种自寻死路害人害己的疗法。
遗憾的是,少女已经饱受浪荡子毒害,只要周兴云说能行,那就必然可行!
“所以兴云公子今日废寝忘食,一直在院中专研气疗术,以便医治老庄主。等等……兴云公子既然有办法救治老庄主,为何还愁眉不展?莫非与公子要说的第二件事有关吗?”
秦蓓妍内心隐约不安,周兴云神情肃穆,丝毫不因找到奇招医救碧园山庄庄主而感愉悦,这里头肯定大有问题。
“秦姑娘,其实数日前,我便有些心里话想与你说。”
夏天即将过去,秋天马上来临,周兴云虽然还清晰记得诡异的医学知识,但手艺却退步了很多,如今他很难把握住那种熟能生巧、信手救人的感觉。
换句话说,要不了多久,他将无法再帮人动手术……
周兴云很清楚,秦蓓妍对他顶礼膜拜,所以金盆洗手前,逼格一定要装好,不能让天仙美人儿失望。
周兴云幽幽的站起身,双手负背仰望明月,装出一副多愁善感忧国忧民的模样:“这次前来碧园山庄行医,无论能否医救郑老庄主,这都将是我有生之年最后一次为人诊断看病。”
“为什么!”秦蓓妍讶然一愣,紧接慌慌张张的绕到周兴云身前:“兴云公子神医再世,此生若不救死扶伤,岂不辜负一身才华,至天下百姓不顾。”
“秦姑娘别激动,你听我说,很久以前我便患了一种怪病,连我自己都无力回天的不治之症,最近这病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恐怕大限将至。”
周兴云老早既想好鬼主意忽悠妹子,道出这番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秦蓓妍顿时就信以为真,吓得俏脸煞白,六神无主的摇首后怯……
“不……不不……公子快告诉蓓妍,这不是真的,你是闲着心闷,故意寻小女开心对么?”
“哎,我说的是实话。”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好人好报,兴云公子普世救人,上苍不该天妒英才,公子你一定会没事的,快和我说您患了什么病,蓓妍一定倾尽全力医好公子。”
秦蓓妍说出这番话后,顿时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她的医术比周兴云差了不止一星半点,如果连他都束手无策,她又怎可能治好?
不过,秦蓓妍为了表示决心与决意,顿时严肃的在周兴云面前起誓:“苍天无为,人世无道,蓓妍若是不能医治兴云公子,也愿与公子同赴黄泉!”
“蓓妍姑娘不要慌,我患的病乃心病,不会死人的……”周兴云的良心有点痛,欺骗如此纯天然的大姑娘,实在罪孽深重。不过,秦蓓妍有情有义,愿陪他共生死,倒是让周兴云心怀暖暖哒……
“心病?兴云公子有何心病?”秦蓓妍听闻不用死人,苍白的面容总算恢复一抹血色。
“我这心病,其实是一种心理障碍。俗话说的好,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周兴云默默叹了口气,厚颜无耻的对秦蓓妍说:“我这辈子行医救人无数,见过太多生老病死,不知不觉就患上个怪病。”
“不知何时候开始,我害怕行医救人,我怕我救不好人!每逢看着病人逝世,我的心都在颤抖。患者家属对我寄予厚望,而我却辜负他们心意。我害怕面对那伤心欲绝的眼神……”
“近日,我看到鲜血,这双手便会不听使唤,一个劲的发抖,假以时日,它们恐要废弃,再不能行医救人。秦姑娘,请饶恕我的懦弱……”
“我懂的,蓓妍懂的……”
周兴云有条不紊的把话说完,抬头只见秦蓓妍哭得梨花带雨,然而不等他反应,少女情不可抑,两步小跑上前,张开双臂猛然拥抱……
“兴云公子医术那般了得,一定际遇过无数生死。曾经蓓妍也和公子一样,害怕遇见无法医治的病人,然而蓓妍却与您恰恰相反,历经事故忘却初心,看淡病人生死,失去医者该有的本性,导致医术久久停滞不前,直到遇见公子,蓓妍才翻然悔悟……”
“不……秦姑娘你并没有错,如果每个医者都像我一样妇人之仁,是造就不了让病人安心依靠的大夫。”周兴云轻轻推开环抱自己的少女,与她目目相视一本正经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