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姬文浅一把扶住他,在看清他的相貌的时候不禁吃惊了一下。三张脸在他面前重叠了起来,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然而他开口,却不是说的自己心里关心的事:“让你久等了,以后还请叶洗马多多建言提醒。”
叶夕在太子那里勉强待够了半个时辰,便推脱有事告辞了,贺记真还有事要和太子商量,便留在了那里。可能是因为起得早,叶夕觉得自己脑中此时一片浆糊,只想早早回去,却在宫门前看到了姬文轻清瘦的身影,他显然是在等他。
惊讶于消息传得如此之快的同时,叶夕在心里叹口气:文轻,你岂不知上次遇袭全是因为皇上想给我一个警告?如今在这皇宫之内,全是皇上耳目,我岂能与你亲近?
但是他实在是不能放任他不管,所以他远远向姬文轻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在经过姬文轻的时候,压低了声音道:“叶夕绝不会弃文轻于不顾。”
擦肩而过,叶夕目不斜视走出了令他窒息的皇宫。长长舒一口气,难道这就是以后的生活吗?
在回叶府的路上,叶夕不经意间瞥到了缉拿刺客的告示,也不知道上面的画像是经过谁确认的,倒是惟妙惟肖。叹口气,实在想不出自己何时惹上了这样大的仇家,但是不管如何,此时他只想快点回家,快点见到文疏,快点和他说说话,就算是被他骂不守信用,被他打,被他使唤,他都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
☆、10
10
叶夕几乎是跑着去的拜丘院,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心急着要见文疏,或许是想向他诉苦,或许是想负荆请罪,或许是担心他的伤势,也或许是其他什么理由,但是理由已经无足轻重了,他只知道自己想见他。
一踏入院门,立刻就被文疏的小厮拉住了:“二少爷您可回来了,三少爷在等着您给他换药呢。”
看看天已经快交午时了,叶夕诧道:“怎么还没换药?你们都忙什么呢?!”
小厮一边急急跟着他往里走,一边委屈地辩解:“三少爷不让我们给换,非要等二少爷给他换,小的只敢略劝一劝,可不敢真顶撞三少爷啊。”
叶夕知道文疏的脾气,也不再为难小厮,推门进去,伺候的丫环见他回来都面露喜色,赶紧齐齐站起来请安,叶夕示意她们不必多礼,便绕过屏风走了过去。
文疏平躺在床上的姿势和昨晚叶夕走时几乎是一样的,若不是知道不可能,叶夕真会以为文疏一晚上一上午都未动一动。想必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文疏侧头向他看来,平静无波。没来由得一阵心疼,叶夕皱眉责怪道:“你是小孩子吗?为什么不让他们帮你换药?”走到床边开始给他解衣服。
文疏的视线追随着他,却仍是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走进来两个丫环,一人拿着药和绷带,一人端着一盆温水。叶夕让她们放下,吩咐她们出去等着。文疏躺着,叶夕没办法给他拆绷带,瞥一眼屏风,本想叫人来把他抬起来,但是想到文疏这个怪胎都不让别人给换药,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低咒一声,左手从文疏脖子底下穿过去环住他的肩膀,右手环住他的腰想把他抱起来,但是却没想到文疏的身体竟然跟铁块一样纹丝不动,抱怨着“你怎么这么重”,手下用力,文疏上身终于离开了床,叶夕拖着他靠到了床头上,被褥也被拖着折了起来,叶夕喘口气给他脱衣服,故意忽视那直直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
因为血黏住了绷带,叶夕往下撕的时候,文疏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但是他却连哼都没哼一声。叶夕看着又气又疼,虽然很想骂他,可是手下动作还是变温柔了。
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是深深的粉嫩的伤口还是咧着合不到一块去,叶夕拿过药粉来,细细地撒到两处伤口上,然后给他缠绷带。因为绷带必须绕过背后,叶夕左手缠过去,右手接过来,双手相交的时候,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前倾靠近文疏的胸膛,叶夕不知道为什么脸不受控制地红了。暗骂自己不争气,叶夕没话找话问:“吃早饭了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文疏没有回答他,就在叶夕第三次腹诽他没事装深沉的时候,却听到他用淡淡的口吻问:“今天去上朝了?”
叶夕手下顿了顿,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嗯。”
“什么官职?”
“太子洗马。”
文疏似乎沉吟了一会,又问“逼你成亲了?”
“嗯。”打个结,给他包好一处,开始给他缠另一处。
顿了一顿,文疏的声音仍旧淡淡的,听不出一丝情绪:“定下日子了?”
“。。。。。。嗯。”
“什么时候?”
“这月二十。”
文疏不再说话了。叶夕感觉很委屈,他想说自己很讨厌这个职位,很讨厌做官,很讨厌皇帝,想说自己答应成婚是逼不得已,想说他也不想违背诺言,想说“你骂我吧”,可是张了张嘴,看到文疏一脸淡漠,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给文疏穿好衣服,浸湿手巾,开始给他擦脸,文疏闭上了眼睛。
擦完脸,擦手,帮他漱口,叶夕默默做着,文疏顺从得配合着。看他样子便知道他早饭肯定没吃,叶夕让人拿走脸盆,送粥过来。
粥不冷不热,叶夕端给他,文疏只是看着他,手垂在身侧,没有抬起来的迹象。叶夕也不恼,拿起勺子,舀一勺往他嘴里送。文疏配合地张开嘴,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