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要擦身了,那可有什么规矩吗?”笙哥儿转头却是问离自己最近的丫鬟,也就是方才把脸帕子递给自己的丫鬟。
那丫鬟怯怯地看了梁管事一眼,见他无奈地对自己点头,才回答,“一个时辰擦一次……等那边的钟敲响了,便是时辰了。”
“好,”笙哥儿一脸诚挚,“待会儿你……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叫‘蒲儿’。”
“好,蒲儿,待会你教我如何给他擦身。”
“……是。”
这边,苍术越想越不对,那辆擦身而过的马车好像真的是……
苍术猛地拉住了马缰,脸色一变,该不会——正要调转马头,就听到声音——
“苍术!”
苍术定睛一看,不是重楼是哪个?
“你怎么出来了?你出来……是不是哥儿有什么事?”
“你从那边过来的?”重楼问。
“从刺史府过来的……”
“你从那边过来难道就没配上哥儿、”
“哥儿?这么说方才那马车真的是哥儿?!”苍术握拳。
“还想着你碰上哥儿把人给拦住呢!”重楼双腿一夹马腹,驱马往前奔去——“驾!”
“等等我!”苍术急忙跟上。
两个人急匆匆地赶到刺史府,那杜府的人都已经认识了他们几个人,加上他们大人如今也是这样的情况,便也没有多加阻拦,便把人放进去了——两人直奔杜若的房间,途中遇到梁管事,几句话便知道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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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笨拙但也十分细致地把脚擦干净,这才擦好了,笙哥儿把换了四次的帕子扔进盆里,把被子给杜若盖上,学着往日他们对待自己那样,把被角也细细地掩好了,才松了口气。
“傅公子,先歇息半个时辰吧,半个时辰后大人开始出汗才要再擦汗的。”蒲儿轻声对笙哥儿说。
笙哥儿点头,用蒲儿端来的热水洗了手,擦了擦才走出了幔帐,见那两个守在外面,神情严肃——叹口气,“你们回去吧,我在这儿等杜若醒来。”
几个丫鬟见他们有话要说,便悄声出去了,把门也带上了。
“哥儿,我们同你说的话并不要你字字句句记在心里的,可是,只一句,”重楼望着笙哥儿,语气里有股子悲凉的意味,“我们要你保重自己,只有你好了,我们便越好了,你却完全不放在心上……”
“那里面,”笙哥儿看向那厚厚的幔帐,“躺着杜若,就算不是杜若,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个谁,我都做不到无动于衷……什么保重自己,便是一条残命留着,时时心若刀剜,又有什么意思?我知道你们费尽心思是要瞒着我的,也是为了我好,不要怪余容,是我逼他说出来的。如果我真的从头到尾都瞒在鼓里,杜若就算之后无事,我究竟心里也难安,若是杜若他……你们说,我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