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剧烈地咳嗽,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等缓过气来,忽然一声轻笑,道:“我爸妈,我哥哥,不愿意看到我拿自己做交易,你死心吧!”
她扬起的小脸红潮退去,一片煞白,眸光乌黑幽深,容色清淡瑰丽,单薄如纸的身子好像狂风中不住摇摆的芙蓉,那样柔弱不堪一击,却又倔强得无坚不摧。
我爸妈,我哥哥,不愿意看到我拿自己做交易,你死心吧……死心吧……死心吧……
他蓦然就松了手,浑身寒气肆虐,眸中的光芒生机一瞬间掩去,好像最后的一线光明也被黑暗覆盖,层层巨大危险的漩涡涌上来,好像要一口吞噬了她!
杨诗诺身体陡然获得了自由,但沐浴着他的戾气,肩头就像有千斤重。
这个男人,真的怒了!恐怖的怒意好像物化了透过空气遏得她喘不过气!
她拉起衣裙,爬下桌子,艰难地抬起脚,飞快地往门口逃去。
“杨诗诺!”男人猛然大喝。
她明明想逃,脚下却应声不自禁地顿住,一步都迈不开来。
“呵——”男人寂寥而自嘲地一声叹息,轻的几不可闻,转过身,眸中的阴戾忽然褪去,俊美得令人心神恍惚的脸上,邪邪地笑了,“刚才开玩笑,族谱我们共同拥有,我们做一对……嗯,失散多年的兄妹?”
……
杨诗诺连着找了三天的工作,屡屡碰壁,居然没有找到一份像样的。
这天下午,她疲惫地在一家咖啡馆门口停住,点了一杯热可可,坐在街角寂寥地喝着。
原来生存是这么艰难,没有了家人庇护,她这种豪门千金跟废物没什么区别。
“诗诺?怎么这么巧?”一道清甜的声音传来。
杨诗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大大的墨镜遮住一半娇美的脸,头上裹着guggi秋季最新款粉色丝巾,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到面前。
“佩……”杨诗诺惊讶。
“嘘——”徐佩纯嘟起粉嫩嫩的唇,青葱白玉般的手指在唇上一压,做了一个足够让所有男人喷鼻血的噤声动作,举手投足间的女人味像是挥发飘散的荷尔蒙,周边的几个男人已经本能地侧目过来。
“诗诺,你一个人在这里喝咖啡?”徐佩纯扶了扶墨镜,眼光划过杨诗诺略显寒碜的深色毛衣,唇角绽开迷人的笑意。
周围的眼光令她很满意,现在跟这个落魄的第一名媛在一起,是她更光彩夺目。
“嗯,你怎么会在这儿?”杨诗诺问道。
“路过啊,正要去赶拍一个顶级化妆品广告。”徐佩纯状似不经意地转着芊芊手腕上价值不菲的手表,小巧的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一辆奢华房车。
这三天,她已经摸得很清楚,杨诗诺回来后四面楚歌,西华大学的讲师名额没要到,杨家老宅回不去,在舅舅家出了勾引姐夫的丑闻,现在要钱没钱,所以好像在找工作。
杨诗诺抬眸瞟了眼街角,“有人等你,那你先走吧。”
“不着急。”徐佩纯眉心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