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干活时间较上午要长，月亮都高挂夜空的时候，叶白他们还在干活儿，岸上点燃起火把和火堆，将瀚海干活儿的那个区域照的好似白昼。

叶白他们干活儿的地方在最边角的地方，旁边是茂密的草丛，年深日久的缘故，长得能有一人多高，若不是这边的一个高岗上站着两个放哨的大兵，从这里偷偷溜掉一点困难都没有。

但是有枪口对着这边，谁也不敢造次，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看，水鸭蛋。”

眼镜突然指着旁边的草丛说道，他们四个人是一点点挪到这边的，叶白属于胁从，带头的就是眼镜，他说这边有好东西。

叶白他们抬眼看去，在不远处的草丛里，有个简单的草窝，里面果真有十多个清白漂亮的蛋。，是不是水鸭子蛋，叶白弄不清楚，他也没有看过这玩意。

“什么眼神，那是水鸭蛋吗，那是天鹅蛋！”胖子鄙夷的白了一眼眼镜，说道：“这么老远看着还那么大，分明就是天鹅蛋。娘的，要是有天鹅就好了，老子还没有试过天鹅的滋味呢，肯定比羊强多了。”

叶白的嘴角一阵抽搐，哭笑不得。他不知道胖子所说的滋味究竟是指吃，还是指做那种事情。

如果是后者的话，叶白对胖子这种荤腥不忌的重口味深表敬佩，他怀疑要是有水耗子水蛇什么的，只要是母的，可能都难脱他的魔掌吧。

“嘘，那边好像真有天鹅！”瘦猴突然指了指西边的草丛，那里有轻轻的簌簌的响动，有白色的影子在闪掠，好像真是天鹅。

“你们几个在干什么？”

一个大兵突然出现在岸边的草丛里，低声喝道。胖子嘘了一声，指了指草丛说：“郭班长，那边的草丛里有天鹅！那是天鹅蛋！”

叶白听胖子这么说，才注意到这个大兵的肩章多了些东西，不过这个郭班长的年纪看起来可不大，最多十七八岁，只是目光却非常的幽深沉稳，显出不符合年龄的成熟。

郭班长皱着眉头看了一下那窝天鹅蛋，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这里的犯人生活不好，大兵们的生活好些也有限，天鹅蛋对于他的诱惑力，和胖子他们没什么两样。

“好好干你们的活儿去。”郭班长呵斥了胖子他们一句，胖子他们只好继续低头干活儿，心里头把这个小子骂得狗血喷头，知道这下子不但天鹅吃不上，就连天鹅蛋也飞了，成了这小子的战利品。

叶白对于这个倒是无所谓，吃不吃那么一口食儿都改变不了什么，要是因此惹了麻烦反倒得不偿失。

对于叶白来说，没有什么比稳定更重要。只有稳定了，没有人注意到他了，他才有寻找逃脱的机会。

叶白虽然不在乎吃不吃天鹅，但他和胖子他们一样，偷眼看着郭班长把天里拿走，朝西边停瓦走奔去。

西边草丛深处还是不停的响起簌簌声，白色的影子不停的飞掠，照理说这样飞腾，应该会惊起很多的水鸟才对，可是那边却没有任何东西飞起来，安静得有些异乎寻常，气氛诡异。

郭班长的身影消失在草丛深处，那边突然间安静下来，叶白他们都觉得有些不妥，心脏在砰砰乱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生。

哒哒！

突然，西边的草丛深处响起一串枪声，同时响起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

惨叫声在夜空中回荡，无数的鸟类从草丛中惊起，扑棱棱铺天盖地乱飞，有不少都撞在了一起，跌落下来。

哨声响起，大兵们除了极个别不能动的位置，都朝那边跑去。哒哒的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一道白影出诡异的尖叫，掠过草丛的上空，飞快的扎进了远处的老林子里面，不见踪影。

又是一阵哨声响起，犯人们都赶紧来到岸边集合，站成两列朝萨云监狱走去，今天的劳动因为刚才的意外事件提前结束了。

一路上，第九囚室的四个人都满腹狐疑，不明白刚才到底生了什么事儿，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白色影子并不是什么天鹅，而是比天鹅最少要大上几倍的猛禽！

惨叫声应该是郭班长出来的，十有他是出了事儿。

回到监狱，吃过猪食般的晚饭，胖子他们嘀咕了一会儿，方便了一下，就和叶白一样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叶白他们刚吃完饭，就给叫去审讯室，四人心中都有谱，十有是昨天郭班长的事儿。

猜得都没错儿，叫他们去就是为了这事儿。

为了避免四个人交流串供，都隔离开来，分别在四个审讯室问话。

叶白在四号审讯室里，神问他的竟然是个美女，这多少有些出人意料。这种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美的女孩子来吃苦，要么是人家品质道德太过高上，要不然就是路子太窄得罪了人给配到这里。

不管是哪种情况，叶白都不在乎，只是在心里习惯性的做了猜测和分析！

女军官美眸好似寒星，浓黑的两道眉毛让她英气勃勃。她淡漠的看着叶白，就好像他不是个人而是某一种生物或者死物似的，让叶白感觉很不舒服。

“姓名？”

“叶白。”

“性别。”

“男。”

“籍贯。”

“松江省兴隆岗。”

“年龄。”

“二十五。”

“入狱时间。”

“忘了。”

“入狱原因。”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