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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尘安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一步一步朝苗微靠近。
苗微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她想起身去迎他,可他视线灼热,仿佛靠近一点儿,就能把她囫囵吞了,苗微又胆怯起来。
顾尘安坐到苗微身边,执起她的手,道:“苗苗,你今天真美。”
是吗?苗微的唇角轻绽,羞怯的笑了笑,道:“顾舅舅也特别英俊。”
顾尘安笑了笑,道:“我很高兴,终于能娶到你。”
苗微低下头,歉疚的道:“应该是我说,我有多幸运,才能嫁给顾舅舅。”要不是她任性,或许不必延误至今。
好在他也不损失什么。
顾尘安轻揽她秀气圆润的肩,道:“苗苗,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苗微帮摇头,水蒙蒙的眼中全是惶恐:“顾舅舅你别这么说,我不委屈,我知道这里苦,我也能吃苦。”
你别把我送走。
顾尘安轻轻亲了亲她的手背,道:“我没别的意思。”
“我懂。其实,我和你,不是早就,是……”
“夫妻”二字就在嘴边,苗微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她脸红得像涂了一层胭脂,不敢看顾尘安,低头小声儿:“我不在乎的,只要能跟顾舅舅在一起,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就有,那是锦上添花,没有,也无所谓,我既认定了,认定了顾舅舅,那么除非有一日,你令我后悔,否则我,我绝不退缩。”
顾尘安叹息:“我怎么舍得令你后悔?虽说你不在乎,可这些东西,该是你的,我必须要给,甚至,我情愿双手奉上这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包括荣耀和尊崇,苗苗,终其一生,我顾维摩初心不改,矢志不渝。”
苗微惊讶的瞪大眼,红唇也微微开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像小兔子了。
他,他这是誓言,是承诺吗?
她何德何能?
苗微眼圈微红:“今夕何夕,遇此良人?顾舅舅,我,我的心思,和你,是一样的。”若你不负我,我必不会负你。
“嗯。”顾尘安伸手将酒盅端过来,道:“刚才已经喝过合卺酒了,这会儿我们再喝三盅。”
苗微从善如流的接过酒盅。
顾尘安低笑道:“喝盅酒,能让你放松一些,别怕。”
苗微眉眼弯弯,绽出个笑来,小声儿道:“我们又不是头一次……我这个新娘子,可算得上是不折不扣的旧人了,承蒙顾舅舅不弃,没有喜新厌旧。”
顾尘安没等她说完,已经将自己口中的酒哺喂了过去。
苗微明净的小脸艳若桃花,她晕乎乎的躺在顾尘安怀里,伸手去抚他的眉眼,道:“顾舅舅,有时候我真以为,这是个梦。其实我挺害怕的,就怕一睁眼,你会不见了。”
他轻咬她的手指,道:“不会。”
苗微笑着笑着,忽然就哭起来,她伏进顾尘安的怀里,哭道:“顾舅舅,你会不会嫌弃我是个妖孽?”
“嗯,就算你是妖孽,也是我一个人的妖孽,我情愿哺血于你,融我二人于一体,自此天长地久。”
苗微又哭又笑:“顾舅舅,你真是个好人。”
就是这个好人,将她带入漩涡,一个浪头打过来,苗微惊叫,紧紧攀住他的腰身,一会儿又沉入低谷,苗微又渴望着飞升的快乐,她懵懂无知,刷新了从前对这种事的认知,仿佛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在几尺见方的榻上,还有这样许许多多的风景。
苗微哀哀求饶:“顾舅舅,我好怕,你饶了我吧。”
顾尘安一边亲着她一边哄:“苗苗,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夫妻敦伦,人之伦常,以前我总顾忌着你,怕你嫌弃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总是不能够完全得趣,今天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就再忍忍,好不好?”
苗微只能闭着眼点头。
顾尘安渐渐缓下来,苗微又睁开水润润的眸子,伸手给他拭去额头上的汗,她小声道:“顾舅舅你是不是累了呀?”
顾尘安笑道:“我不累,是让你先缓缓。”
苗微红着脸道:“还,还要,很久吗?其实,不只今天,我们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以后啊。”
“嗯,还有很多,很多,很多以后……”以后是以后,今晚是今晚。
顾尘安几乎一夜没睡,他享受着他来之不易的“猎物”,借此奖赏自己的坚持和毅力。
苗微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一闭眼昏厥过去。
他这才停下,贪恋着苗微的柔软,指腹掠过她的光滑,能听见她急促的呼吸,是刚才那种欲拒还迎的娇媚。
他亲亲苗微的唇,道:“好梦,苗苗。”
微风清凉,红烛摇曳,天色已大亮。
帐中锦被凌乱,苗微枕在顾尘安的手臂,睡得正酣,红扑扑的小脸越添娇媚,看得顾尘安挪不开眼。
没有长辈,认亲也不过是走个形式,她昨夜太累,顾尘安就没有叫她早起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的将苗微放到枕上,起身去打拳。
粟米揉着眼睛,披着衣裳出来。
顾尘安道:“不用惊醒她,叫她多睡会儿,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再进去服侍。”
粟米应一声,听着屋里没动静,打了个呵欠,又回了房。
等顾尘安打完拳,出了一身大汗,正吩咐人备水准备沐浴,见迷过来禀报:“缪先生一早就来了,直嚷嚷还没吃早饭,又说要夫人赶紧过来认亲……”
顾尘安扯了扯嘴角,道:“给他送份早饭,就说我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