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微要把自己的衣裳借给曲柳,曲柳只犹豫了一下,也就接受了她的好意。曲柳觉得苗微说得有道理,实是程阖上下都没把苗微当成个正经主子,不过是身衣裳,她借来穿穿一点儿都不为过。
只是等曲柳换好衣裳时,发现苗微和自己的外衫都不见了。
曲柳还只当苗微把衣裳拿出去扔了,并没多想,这会儿李准便摸了进来,二话不说,抱住她就胡言乱语,一边亲一边扯了她的衣裳,径直分开她的腿,毫不留情的撞了进去。
曲柳再想自辩身份已经晚了。
要说她没别的想头那是假话,毕竟身为奴婢,除了做姨娘没有更好的前程,只不过曲柳眼睛盯着的是程权,完全没想过会与二姑爷李准发生什么。
只是事已至此,她清白已失,说什么都多余,她也私心想着若能成了姨娘也不失为好前程,只是没想到程二太太兜头就打,她一向娇娇怯怯,平素里没怎么吃过苦,细皮嫩肉的哪里受得住?
曲柳跪在地上,捂着脸,不停的哭诉:“奴婢冤枉,都是二姑爷他……”
程二太太兜头再度给了她一个耳刮子,恨声骂道:“你个不知廉耻的贱人,都这时候了还要攀咬人。”
可看向李准时,脸色怎么也好看不起来。
李准一拂袖子,嫌恶的道:“我多喝了几杯酒,认错了人,原也怪不得我。”丢下这不是解释的解释,转头扬长而去。
曲柳哭得死去活来,望向程大太太,恳求道:“太太,你可一定要替奴婢做主啊。”
程二太太又急又怒,追着李准道:“姑爷倒是撇得清,一句认错人就算了?怎么也得给娇娇一个交待……”
李准仿佛身后有恶狗在追,步子迈得又大又快,程二太太又不能伸手拽他,十几步后就被落下一大截,只能悻悻作罢。
程大太太面沉似水,一言不发,曲柳跪在她脚下,不停的哭诉自己是冤枉的,是被表姑娘陷害的。
程大太太暗暗骂她蠢。事到如今,谁冤枉谁清白已经不重要,横竖她一个奴才,怎么也没有让主子替她背锅的道理,哪怕苗微是最不得宠的主子。
再则,被捉到的可是她,不是苗微。
抬眼瞄了一回怨愤的程二太太和抬不起头来的程娇,程大太太开口问:“不知弟妹想怎么样?”
程二太太气怒交加的道:“还能怎么样?这样的贱人就不能姑息,她今日能不要脸做出偷汉子的事,将来还不定怎么背主呢,要我说,拉下去打死,也给别人一个警示,别什么事都敢做,也得想想她有没有这个命能承担结果。”
程大太太叹了口气,她能理解程二太太的愤怒,换谁谁也不舒服,可毕竟曲柳是她身边的大丫鬟,程二太太这样的态度,摆明了是对自己积怨已久。
程大太太问程娇:“二侄女怎么说?”
程娇低头揉着帕子,一副委屈之极的模样。
这会儿她不撒泼放赖了,满心都是遗憾:怎么就不是苗微呢,要是苗微多好,她会举双手赞成母亲的提议,直接打死了事。
她拭了拭眼睛,道:“娇娇但凭大伯母做主。”
她愿意放,那就放,她不愿意,随便她怎么处置曲柳,横竖不过一个丫鬟,想来李准也未必有多稀罕。
程大太太目光掠过这对母女,叹口气道:“我是你大伯母,又管着程家的内院,出了这样的事,确实是我御下不严,我定然得给你个交待。”
她目光挪向曲柳,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
曲柳要疯了,她扯着嗓子求饶:“大太太,奴婢真的是不是自己愿意的,求求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做牛做马报答您,大太太,一切都是表姑娘的错,是她伙同二姑爷陷害奴婢……”
这话好生无理,苗微从不出门,与李准见面的次数更是有限,她伙同谁了不会伙同李准,再说陷害一个曲柳,又有多大价值?
不过自有心虚的,程娇不歇察觉的往旁挪了挪,避开了曲柳近乎疯狂的眼神。
程大太太怜悯的看着曲柳,道:“事是你自己做下的,怨不着谁,来人,找人牙子,把曲柳卖了吧。”
有丫鬟上来拖曲柳。
程大太太微闭了眼道:“把嘴堵上,什么要脸的事,非得嚷嚷得人尽皆知么?”
处置了曲柳,程二太太犹嫌不足,她上前道:“大嫂,虽说曲柳活该,可到底情有可原,这事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程大太太微嘲,既说曲柳情有可原,怎么刚才不依不饶?
她道:“冤有头,债有主,二侄女抓奸抓的就是曲柳,你还让我怎么处置?”
程二太太急道:“苗微那丫头……就这么放过了不成?”
程大太太嘲弄的目光掠过程娇。
程娇再度心虚的别了脸。
程大太太重新把视线落到程二太太脸上,道:“不是我是非不分,只是有些事,难得糊涂。曲柳只是一面之词,我不能因为她胡乱攀咬就定了苗微的罪。”
程二太太嘟囊:“人证都是现成的,分明就是她图谋不轨,眼见着情势不妙,就陷害于人,这样的人,送进大牢都不为过。”
程大太太只是冷笑。
她倒不是包庇苗微,而是程大老爷已经有了谋划,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坏了大老爷的算计。
况且今儿这事摆明了就是程娇和李准夫妻二人密谋在先,害人在后,她们有什么资格摆出受害人的嘴脸来讨公道?
还白白折了自己的大丫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