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踏祥云?
罗安国差点拍手叫好,这么说真是妙,赶集的都是十里八乡的,不是庄稼人就是猎户,谁不想有个吉祥的说法。
这说法听起来就有文化,而且不论怎么说,单看这鞋,肯定就有不少人买!
“肯定卖的好!肯定卖的好!”罗安国连声说道。
秦氏拿近了看不见,远视还能瞧见一些,看见那两朵祥云,虽然看的不那么真切,可是模模糊糊的,却好像真的看见了祥云!
贝思甜进了东屋就站在门口,为的就是让他们想远距离看一下,再细密的针脚,离得近了也能看清楚,反而是远了,看不到针脚的痕迹,整体的花样子才能活过来。
这花样子本来就是绣在鞋面上的,谁会趴在人家的脚上去看,所有的绣品都是在一定距离之下才会变得好看。
秦氏看见那鞋,忙招了招手,从贝思甜手里拿过那双鞋,普通的男鞋,绣上两朵祥云,就跟变了个模样似的!
秦氏拿着鞋摸了又摸,想不到小甜儿手艺原来这么好!
她抬起头来刚想说以前咋没见你绣过,随即一想,以前老觉得她掐辫子都掐不好,绣花这种难度的就更别提了,从来没让她试过,却原来是自己想岔了。
“我们小甜儿其实挺有能耐的,要不是……要不是……”
罗安国说了两个‘要不是’也没说出杜春梅的不是,不是他说不出来,而是他一个长辈,又是当公公的,没法当着孩子说人是非。
贝思甜笑眯眯地说道:“我会的还多着呢,只不过以前不敢让杜姨知道,不然得累吐血,我爸说过,有时候要懂得藏拙!”
她趁机给今后的一些变化打点铺路。
罗安国连连点头,不错,人有时候的确应该知道藏拙,不然他们罗家这一支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举家迁来乡下。
“你爸说的不错,他是个明白人,要不是娶了那么个婆娘,也不至于如此!”罗安国说道。
他是百般看不上杜春梅这个人,但是最重的话也就是这一句了,他毕竟上过学受过教育,即便没受过教育,也不应该在背后说人是非。
“娘要是满意,那我就接着绣了?”贝思甜道。
秦氏当然满意,这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绣吧,免得你啥活儿也不敢,白天干就行了,晚上费灯油。”
她不忘了提醒一句。
贝思甜答应了,蜡烛比灯油贵,所以停电的时候一般还是用灯油,鲜少会用到蜡烛。
说是停电,其实每天也就有那么一个多小时有电,其余的时候都没电,不过村子里用得起电的人也不多,晚上都是黑灯瞎火地躺在炕上闲话家常,有活儿的才会点灯。
秦氏这段时间一共做了五双鞋,外加五双鞋底子,另外还有八把辫子,每把一米多长,加起来这些是要背到集上卖掉的。
这些卖掉之后,总共估计能有个十来块钱,这些钱他们要花很长一段时间。
听秦氏说,现在不比往年了,几年前十块钱够一大家子生活一阵子的,但是现在不行了。
贝思甜很认真的将秦氏的话记下来,她每走一个地方,都会先行了解那里的物价,从物价上能够分析出很多东西,也方便她进行采购和讲价。
贝思甜从罗安国那里听说,因为政策的原因,现在的物价波动很大,钱不够了,去趟银行回来价格便又变了。
她对此有些不太理解,罗安国也讲不太明白。
五双鞋一天就能绣完,贝思甜还是用了三天,即便如此,秦氏也是很吃惊了,没想到她绣活这么好。
贝思甜恢复的很快,一个多星期后,她走动做饭基本上都没问题了,现在再走到大伯罗爱国家,也不会有什么不适了。
这一次赶集她也要跟着去,她这次去,除了跟着见识一下这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地容地貌,也想看看能不能买到符纸。
肋骨想要长好可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她能下地走了,但很多事情都干不了,这么病弱的样子可不行。
一般的草药见效太慢,精气神恢复了些,自然想起了自己真正的本事。
她是右派玄医一脉单传的弟子,右派又分三大派系,她便是云松一脉的传人。
玄医,以一纸黄符为基底,精气神为导引,于流转间点灵成符,医人于瞬息之间。
医人于瞬息是一种境界,玄医的最高境界,上辈子贝思甜仅差一线便能堪堪达到,随后寿数已致,最终带着遗憾老死深山。
有了一世的经验,又有了一世的寿元,她可以少走许多弯路,这一世必定能够早早达到‘医人于瞬息之间’!
贝思甜手里没有钱,这件事只能去找秦氏,还要有一个正当的理由!
这个理由她一时半会还没有想到。
这一日,罗安平放羊回来,又给贝思甜采了一把草药,她现在好了,这些草药对她也没什么效果了。
不过为了不辜负他的一番心意,贝思甜将这些草药整理出来,晒干后研成了粉末,以后磕着碰着,可以当做简单的止血药粉。
“姐,你教我画画吧!”罗安平兴致冲冲地说道,他早就想跟着学了。
贝思甜笑笑,“行,你要学姐就教你。”说着,她心里一动,看了一眼东屋,她或许也可以用一用这个借口。
“对了平安,你大名为什么叫安平?”贝思甜问道。
一般情况儿子的名字中不允许带有长辈名字中的字,一开始贝思甜以为这边的习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