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土而出的异兽,乖顺如猫地四蹄跪地,绿莹莹的瞳孔里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水,同它被插瞎的眼睛里流出的绿血混在一处,发出油彩一般诡异的色泽。远处的人面巨鸟也像是被折断了双翅一样,委顿着浑身打颤,一颗脑袋恨不得插入地底,再不出来。
它们俱是满眼的敬畏和恐惧,仿佛在瞻仰它们的神灵。
玉邈试探着往前迈了一步,那怪兽就快速挪动着它笨拙的身子,正面朝向他们下拜。
……玉邈并不觉得这样隆重的礼节会是施给自己的。
他站住了脚,低下头,看向怀里蜷缩成一团、呼吸一声轻一声重的家伙,眉头轻轻拧起。
朱墟之门,没有六个家主的锁匙是无法打开的,更别说宫异还和他们一道被困在朱墟之中。所以,刚才被短暂冲开的缺口要怎么解释?众兽下拜,又是因为什么?
秦牧……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只出了一会儿的神,便觉得怀里人的温度直线升高,江循难受得狠了,辗转着身子声声吐息,一口口从肺里呼出的热气儿像是径直吹入玉邈的心脏里似的,把那一颗心脏挠得痒痒麻麻,玉邈也不再耽搁,望了插在地上的广乘一眼,广乘心领神会,自动归入玉邈腰间剑鞘中。
走了一会儿,玉邈的眼前便多出了一个黑黢黢的岩洞口,他本不打算进去,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乾坤,可那迎面扑来的一阵凉气,叫江循如获至宝,抓着岩口一块突出的岩石就不撒手了,哼哼唧唧的。
玉邈无奈,只好把他放在了洞口,拔广乘出鞘,独自一个进去查探。
洞里面意外的干净,没有兽粪爪印一类妖物栖息的痕迹,只是冷了些,且越往里走越冷,证据是岩壁上挂着的冰晶越深入便越厚,走到一半,玉邈的口前就能哈出袅袅白气了。
他不想再深入,留江循一个在门口他放心不下,孰料还未折返,他就被背后扑上来的一个东西给压了个正着。
满背的燥热滚烫,让江循呼出的风都带了情/色的温度,他含混地抱怨,小语气要多别扭有多别扭:“玉九……唔……你不带我走,你扔下我一个……”
玉邈也不含糊,就势护住他的臀,把他往上一托,江循就整个儿趴在了他的背上。
收回手时,玉邈下意识捏了捏手掌,耳畔似乎飘来了来自梦里的低语呢喃,几乎要把自己的肢体、呼吸和一切谐调入自己体内,融为一体,化在一处,挣不脱,甩不掉。
玉邈突然有了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
确实,江循在无意中选了个好地方,此地是个天然的千年寒冰洞窟,鸟兽不愿踏足其中,越往里走,冰雪越厚,江循也越加躁动不安,在玉邈的背后蹭动。
玉邈感觉,江循每动一下,都仿佛擦着自己的脊椎骨,把那种微妙的针尖似的触感无限放大到指尖、头顶和足趾。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步步挪进了洞窟深处。
一张天然的冰台横亘在洞穴尾部侧面,无数的冰棱都有女子的皓腕粗细,向下垂坠着,像是凭空从石间伸出的求助之手。
玉邈寻不着别的休憩之所,便把江循扶上冰台,江循却还是热得难耐,神情间已有痛色,玉邈不敢耽搁,伸手去扯他戎装的带子,谁想越急越不得其法,拉扯间,江循腰间蹀躞上的几颗装饰珍珠骨碌碌滚在地上,清脆的弹跳声,不知敲打中了玉邈心中的哪根弦,他放弃了按部就班的步骤,双手撕掳上江循的前襟,没用多大的力气,衣帛便从中裂开,江循的上身戎装被三下五除二撕了个干净,由于烧得太厉害,江循的上半身赤红赤红,肉贴在冰面上,都能听到融化的声音。
江循他自己倒是无知无觉,皮肤直接贴在冰面上,他打了个大大的寒噤,但旋即他的神情就放松了许多,还轻轻扭了一下腰,小腰那处有一把曲线曼妙的小弓,惹人眼馋。
玉邈扯住了江循的襟袍下摆,手腕再次发力。
一片片撕裂的衣服,他给摆得整整齐齐,碎片堆了一小摞,都是规则的小块方形,非常符合玉邈的审美。
很快,江循变成了一个被拆开的礼物。
江循迷失的表情像找不到家的小兽,只能牢牢缠着身下的凉意,双腿支起,向两侧分开,脚底心触着缠绵的凉意,爽快地大口大口喘气,他的嘴唇像是被樱桃的汁液滋润过,尤为殷红动人。
他把自己摆成了一扇门,诱人深入探究内里世界的大门。
玉邈从一边折了几根冰凌,放在了身侧,在江循身上摩擦游移起来,为他降温。
冰块所触到的皮肤会发生小规模的挛缩,江循低低地呻/吟着,双拳捏紧又乏力地松开,不知不觉间睫毛上挂起了生理性的泪水,顺着他紧闭的眼睛流入他的鬓发,随即便冻成了小小的冰珠。
冰柱的尖端在他起粟的皮肤上游移,由于江循整个人都火烧火燎般的发着红,玉邈不得不摩遍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糟糕的是,江循控制不住地在迎合他。
他身体的每一条曲线就像是为迎合玉邈的手掌而生的。
不知何时,玉邈丢了那些用了一半的冰柱,开始细细地用手在江循身上抚摸。
冰凉的手掌滑过那生着纤细绒毛的颈部,凹陷到能盛下一汪水的锁骨,柔韧的腰线,鼓凸的小蕊珠……
那热度从玉邈的指尖一路向上,燎着了他的神经。
滑过江循弧度完美而纤细的小腿肌肉后,玉邈如冰的手掌捏住了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