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由于两人相距不到半米,易风退之不及,两根银针擦着脸颊而过,而剩下一根银针直直射入弄清水胸口。
“清水!”易风大骇。原来站在一旁一直观察黑衣人的弄清水最先发现异样,大吼出声。随即挡在易风前面,硬生生接下银针。
黑衣人见自己的银针意外打中的居然是弄清水,格外欣喜,手脚行动明显增快。
易风怒极。弄清水现在不是毒就是寒气,还怀有身孕,接下银针更是雪上加霜。将人护在身后,剑锋狠绝,倾注内力的剑气一米之外都能感受到易风滔天的怒火。黑衣人接驾不住,开始连连吃瘪。
过大的响动U恍哗。几番打斗下,黑衣人自知不宜久留,短刀直面朝着弄清水飞去,易风迅速收剑,转身抱起弄清水飞身落于门外,再回头黑衣人已经不知去向。
肥胖的掌柜在客人叫骂声中跑来,心想,大半夜折腾个啥,还要不要人活啊。满腔怒火全在站在门外,看向已是一片混乱的屋内,全部硬吞下去。掌柜擦擦额头上落下的汗,小心道“客官,这……”
易风抱着弄清水,无心打理掌柜,一副心思全挂在身体迅速冰凉的弄清水身上。看情况,是寒气发作。“麻烦掌柜立即备热水。”
“啊?”
“还不快去。”
“啊,是是。”开店最怕什么,一是当官,二是这些武林人士。没一个好得罪的,看这人抱着的人苍白的脸如同白纸,掌柜不是傻子,立马吩咐小二烧水去。
“二狗,还不快去。”
“唉唉。”
易风抱着弄清水到隔壁自己房间不敢迟疑,将弄清水盘坐放在床上,蓄满内力的双手执在背心。弄清水紧闭双眼,感受来自易风的热源游走周身,最后一股强大力量积聚在胸口,疼痛感瞬间放大十倍。体内的银针像是会动,纠缠胸腔,汗水顺着苍白脸颊大颗大颗落下。
易风披散着头发下怒红的面孔,格外狰狞可怕。源源不断的内力毫不吝啬的逼近弄清水体内。强行将银针射出,弹在门框的瞬间,前面的人仿佛断线的风筝,软绵绵倒在自己怀里。苍白的脸被汗水打湿,黑发贴在脸颊,狼狈不堪却不失美感。精致的面容依旧沉稳如水,微微起伏的胸口和半张的淡色嘴唇下,表明主人的疲倦。
易风用衣袖轻轻为他擦干汗水,不解的问“为何替我挡下银针?”自己害他如斯,一直以来易风都觉得弄清水讨厌他,甚至恨他。所以才不待见他,但是,怎么也想不通的是弄清水居然主动挡在自己身前。
躺在易风怀里一动不动,不是弄清水不想,而是他现在根本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否则,骄傲如他,怎么会放任自己像个女人一样躺在同为男人的怀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不想欠你。”
“欠?”什么意思?
“我不是女人,不需要你负责。”弄清水平淡解释。
易风叹息,扯过被人将人裹住道“我没当你是女人。”
“可我现在不就是被你像女人样照顾。”弄清水缓缓睁开眼,对上易风深邃的瞳孔浅笑道“还要像女人一样为你生孩子。”
‘咳’易风一手握拳放在嘴边,不自然地侧过头,没想到弄清水会这么直白说出这种话,虽然是事实,不过,两个大男人说生孩子,一时间觉得别扭,难以适应也是值得理解的。看吧,看吧,人家心里果然是记恨着的。
“客官,水烧好了。”尴尬的气氛在店小二适时出现被打破。易风像逃离什么烫手烙铁般,迅速放下弄清水,吩咐店小二准备沐浴。自己则到隔壁找出昨日为弄清水买的换洗衣物。
褪尽衣物,易风有些面红笨拙的将弄清水放于水中,老办法将玉晶石贴于他胸口,用内力温热,闪着星星光亮。内力渡过玉晶石,发挥疗伤作用,片刻后,玉晶石透明的石内开始发黑。一炷香的时间,易风收回内力,将玉晶石放在水里,擦干额头汗水道“再过几日,你身上的毒就该清了。”
“谢谢。”早已恢复气力,弄清水自然地站起身,擦干水,站在易风面前穿衣。就像没看见易风躲闪的目光,面上清清冷冷。挺着的肚子第一次,易风第一次毫不遮掩的看见,尽管很想管住眼睛,但目光早已不受控制落在弄清水肚子上。
闹了大半晚,又是刺客又是寒气又是受伤,弄清水擦干头发,躺在床上闭眼就睡。孕夫身体最是经不起折腾,这么一闹,神智没一会就模糊。
可怜易风穿着内衫坐在凳子上,心里还砰砰直跳。脑子里全是弄清水赤身luǒ_tǐ站在眼前的景象,最可恶的是体内居然躁动不安。整个屋子就一张床,隔壁毁的干干净净,易风看着睡着的弄清水,在屋子里来回轻声走动,最后站在床边,下定决心似的,躺在弄清水外侧,闭目而睡。
清晨往往是最美的时候,初阳打在脸上,柔和的像一幅画。这么温馨的一幕,睁眼间看见的是自己满心存在的人,温柔带笑的眼,我想幸福也不过如此。
然而,当易风睁眼开看见的脸确实够柔美,确实是带笑的眼,确实是佳人在怀,只不过这笑,令人毛骨悚然。
眨眨眼,易风扯出个自认很礼貌,很优雅的笑,道“早。”
弄清水依旧淡笑着,只是这笑有没有到眼底,明眼人一看便知。“早。”如同流水般清澈的声音,丝毫没让易风感觉到舒畅。
黑亮的眼默默转到腰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