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帆一口老血，搞不明白陆渊这是抽的什么疯。

江云帆失落的从地上捡起刚刚被自己扔掉的剧本，白色的打印纸洋洋洒洒飘了一地，齐飞帮着他捡。江云帆坐在沙发上看剧本，安安静静的看了两页，什么都没看进去，眼神都没法聚焦，只觉得生无可恋，他捂着头，漂亮的指节缓缓滑下来遮住双眼，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江云帆嚎：“陆渊这是有病啊，他一演电影的跑这来掺和什么！”

齐飞打量他，说：“想来电视剧捞钱吧，毕竟来钱快。”

“不可能！”江云帆说：“到了他这个咖位，在哪里不赚钱，来演电视剧是自降身价。”

江云帆想着，又气愤的摔了两个杯子。齐飞看着地上可怜兮兮的玻璃碎片，心想还好没把新买的那套杯子放上，一套八个，一万二，天天被摔得亏死。

江云帆发完火，出去洗了把脸，回来看陆渊具体说了什么。

齐飞说：“他要拍电视剧，古装大片，想逼你进组。”

江云帆说：“我进组对他有什么好处？”

齐飞想了想，“除了炒作，没什么好处，不过这部剧说不定能火。”

江云帆愈发觉得陆渊有病，不知道的还以为编剧导演是他亲戚呢。

有什么好处？说实话，江云帆真不待见陆渊。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江云帆更加心里打鼓。说陆渊会闲的做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不信的。干这行久了，大家也不是什么不成熟的人，况且他看陆渊不对眼，实际上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交集，他心里知不知道都还两说。

总有种未知的恐惧，江云帆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睛瞪着干净的桌面。齐飞指了指一旁地上的碎玻璃渣，意思是刚刚已经被你砸没了。

江云帆重新坐下，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把外套脱下来拍在沙发靠上。

齐飞安慰他，“不用着急，这样，刚刚那个本子我觉得还行，你先看看。要是不满意我们可以再找找，换个本子，找好点的剧组，也拍一部好剧。你是干这行的，总不见得会输给陆渊这个电影咖。”

江云帆：“……”

江云帆傻愣了两秒，说：“再看看吧。”

齐飞觉得也是这样，刚好有人敲门找他，是公司刚签的一个新人，长得不错，让给他带。新人叫姜宇，外貌条件不错，白白净净的，很符合现在大众喜欢的奶油小生形象。

姜宇进来，看见江云帆的时候有点惊讶，回过神来礼貌的叫了声“江老师”。

“你好，”江云帆看着他笑笑，“条件不错，好好跟着齐飞，你会红。”

新人很兴奋，大抵江云帆之前是他的偶像。

齐飞心里吐槽，让他进来看东西。江云帆拾掇起自己的外套，出门先走了。

去江边吹风，江云帆专门挑了个晚间的时候，带着鸭舌帽和口罩，一套行头都是黑的，站在江边也不显眼。齐飞打电话的时候，听到风声都快吓死了。

好在当时江云帆的心情已经缓过来了，反过来安慰他。

齐飞一边擦着汗，一边叮嘱他，“赶快回来，我不想明天听到‘视帝江云帆为情所困，殒命江中’这种消息。”

江云帆被他逗笑了，说：“齐飞你不该干经纪人，当个报社记者，标题党那种多好。”

心情好转了，江云帆拒绝回公司，直接开车回了家。他助理在家还没睡，看见老板回来，揉着眼睛过来问他要不要吃东西。江云帆说不要，他就去给放洗澡水。

江云帆泡在浴缸里，拿手机拨电话，一个号码输了三次没输对，第四次拨了出去。

电话声嘟嘟的响，江云帆咽了口唾沫，觉得有点紧张。

“喂？”

江云帆泡的有点昏昏欲睡，电话那边传来人声，吓得够呛，忙瞎抓手机，一阵手忙脚乱之后，手机发出“咕咚”的落水声。

江云帆：“……”

江云帆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傻眼了。

另一边，陆渊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望着手机，他的上一部电影刚拍完，最近在家休息。准备拍一部电视剧，让经纪人在选剧本。

他经纪人跑过来，问：“谁电话？”

陆渊说：“不知道。你选了几个剧本？”

经纪人把手里的一叠白纸往桌上一放，说：“刚打印完这三个，是目前看起来最好的，剧情棒，团队也不错。”

陆渊随手翻了翻，看起来没多大兴致。

“江云帆呢？他说什么了没？”陆渊随口问道。

“没有回应，听说他刚拍完一部戏，现在空着准备休息。”

“拍的什么？”

“一部民国剧，演卧底。”

陆渊皱了皱眉，说：“他都二十七了，还演电视剧，还演卧底，什么时候能转型。”

经纪人说：“不急嘛！二十七其实还早。”

陆渊说：“那是对别人，他出道早，运气又好，不能混为一谈。”

经纪人：“……”

经纪人：“怎么听你这么一说，你觉得他的戏很多水分？我看着倒挺好的。不过陆渊，你怎么替他想了这么多，你对他真好。”

陆渊不说话了，他闭上眼，假寐。

齐飞到江云帆家里的时候，他正坐在沙发上休息。客厅里的液晶电视里正在放一部老电影，齐飞走近了看，真老啊！还是黑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