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光胜雪,美如玉瓷。
陆洲有点招架不住,往后退了些,淡淡道:“小桥,以后不要这么突然地靠过来。”
“洲洲,你变得好奇怪,”谢清桥撇撇嘴,“以前你可没那么多规矩和讲究。”
“你既然长大了,就不能再像个孩子似得,哪怕亲如父子兄弟,也该有别,”陆洲知道他不怎么明白,便冲他招招手,坐下倒了茶,“你过来,以前没跟你细说,现在正好跟你讲讲,什么是成年人之间的相处之道了。”
“好啊。”谢清桥饶有兴趣地在他身旁坐下,双手捧脸,很乖的模样。
陆洲有点欣慰,开始跟他认真地讲道理。
一会儿之后,谢清桥双眼发晕,开始打哈欠。
再一会儿,谢清桥趴在桌上,直接睡了过去。
陆洲的声音被他当成了好听的催眠曲,重点什么的都是那天边的浮云。
“小桥,小桥?”陆洲以手扶额,有点哭笑不得,本来是气,转念想想谢清桥的性子,还真是要感谢他开始的认真,真算是给面子的了。
谢清桥的侧脸极美,闭目沉睡的模样显得很是静雅,眉眼淡漠而秀致,像有一股清气氤氲漫延,隔绝着他与尘世的距离。
陆洲盯着看了一会儿,拿出外衣,轻飘飘地给他披上。
罢了,还是不为难他了。
陆洲这样无奈的想着,底线又朝墙角挪了挪,不知躲在哪个犄角哭去了。
这时候,海羿的那一番话重新回荡在陆洲的耳边,让他生出几分不安,他不愿去深思,却不得不去想。
感情是相互的,他养了谢清桥那么久,谢清桥舍不得他,他就能舍得谢清桥吗?
幻境中因谢清桥而重生,仇恨中得谢清桥陪伴,这个孩子的存在,某种程度上,是他新生的开始。
如果不幸被海羿言中,其实他并不担心自己,他只担心谢清桥。
想要变强的渴望又深重起来,因为他心知肚明,只有拥有最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剑声随风,剑影回落,树下,玄衣人随着剑势仿佛进入了某种玄妙的境地,一招一式,浑然天成,杀伐之气斩落花叶,花叶却不凋落,仍停留原处,仿佛丝毫未损一般,隐隐有种破碎的美感。
夜幕无声无息间笼罩大地,明月撕裂一道口子,流泻如水的月华。
不知过了多久,谢清桥还没有醒来,陆洲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小桥?”陆洲拍了拍他的肩膀,抬高声音,“小桥!”
谢清桥没有反应。
陆洲捏住他的右手腕,灵力探入他的体内,这一回没有像上一次那样遭到强烈的反弹,但他体内的灵力竟不受控制地往谢清桥体内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