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上一次的狼狈和凌乱,此时的他纵是为氤氲雾气所环绕,竟仍旧强烈地透出一股令人无法直视的高贵之气。
搭在木桶沿上的胳膊修长白净,因为右肩的伤口,右手只能垂在水中,额角蒸出来的汗水顺着细长的脖颈一路滑向了锁骨拢起来的骨窝,等待更多的汗水聚集之后,溢满而出,流过滑腻的胸膛,滴入水中。
不可否认,光是这具身体便拥有了蛊惑人心的力量,美丽得不似人间之物。
梁宣咽了咽口水,觉得莫名有些口干舌燥,他艰难地将自己的目光从慕容泽胸前诱人的两点殷红上挪开,一抬眼,恰好瞧见那张绝美容颜上绽放的嫣然一笑,轮廓优美的朱唇宛如石榴般焕发着勾人的光彩,梁宣蓦然想起昨夜的亲密,心头一跳,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磕磕巴巴而毫无力度地反驳道,“谁、谁、谁是笨蛋?你、你、你说谁呢!”
慕容泽瞧着突然便是兵荒马乱起来的梁宣,着实已经没有那多余的心力再去猜测他这又是撞了甚邪,头疼地揉着眉骨,几近无奈道,“把我的衣服拿来。”
待慕容泽整整齐齐穿戴完毕,梁宣才觉得心头那块沉重的大石终于得以挪开,一时轻松得能跳起来三尺,继续虚心求教,“泽儿可是想到何好办法?”
慕容泽坐在床侧,闻言扭头斜睨了他一眼,道,“我说了我不是大夫,若不想他尽快见到鬼,我奉劝你还是及早请大夫来为好。”
嘴上说得冷漠,一只手却已经轻柔地抚上了施季卿的心口,温柔地一下一下拍着,柔声道,“不痛不痛,拍拍便会不痛的。”
梁宣满目诧异地盯着慕容泽留给他的后背,不可思议得心脏都跟着颤了颤。
可爱成这样太犯规了好么!
梁宣不由咬着指甲,撒娇似的说道,“泽儿~~宣宣也要拍拍,反正卿卿昏迷了,也是听不见的,我替他受了,好么好么?”
慕容泽面色不由发红,他小来一发烧娘亲便会这样拍着他的心口哄他,效果自然奇佳,可他怎得就该死地忘了,眼前这人根本就已经昏迷了!
他能听见就真的要见鬼了!
梁宣这不要脸的竟然还胆敢这样放肆,慕容泽不由恼羞成怒,道,“还不去请大夫!”
梁宣站定不动,紧紧抿着嘴,却依旧笑得花枝乱颤,肩膀不停耸动着,看着就来气,明亮的大眼牢牢锁定面红耳赤的慕容泽,觉得他整个人都像是一颗熟透的红樱桃,可口美味得惹人垂涎。
灼热的视线最终是被饱含慕容泽冲天怒气的一个枕头打断,梁宣慌不迭地举起手护住自己的脸,趁着慕容泽手里又拾起的茶杯尚未出手,逃命似的飞奔出了房间。
慕容泽气呼呼地站在门前,直到那矫兔般的身形消失在眼前,才面色深沉地掩上门,徐徐走到床边,凝视着昏迷的施季卿,眸光流转,变幻难测。
似乎是能感应到那沉重而复杂的目光,施季卿不适地拧起眉,意味不明地呻|吟了几声。
慕容泽看了好半晌,才傲然地撇了撇嘴,低声道,“哼,也就一张脸尚能入目。”
话说半天,施季卿自然不可能应声,慕容泽自顾自和昏迷之人对峙着,顿时也是颇为自己的言行感到无语,深沉地叹了口气,复又坐回到床边,犹豫再三,最终仍是伸出玉手,轻拍之下自然而然便呢喃着,“不痛不痛,拍一拍便不痛了。”
作者有话要说:
锵锵锵锵!谁回来了!!我们卿卿!!真是暌违已久哇...
哎,咳嗽好难受,爷也好想泽儿拍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