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田馨告诉楚天齐那晚的事要私了以后,楚天齐也稍微纠结了一会儿,但很快就过去了。他明白这样的结果也无可厚非,说不准做为受害方的肖婉婷、贺平还能因此得到实惠呢,何况她们也就是稍微受惊罢了,并没有实质的损失。从现在了解的信息看,那个段副部长肯定会用一些手段、托一些关系的,想来她们两个小职员也是无力抗衡的。
接下来的几天,楚天齐注意观察了一下肖婉婷,他发现她现在对自己不光是不理睬,更多的时候是躲避。就是面对自己投去的目光时,也是躲躲闪闪的,好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可能与私了的事有关吧。他不禁心中暗道:其实没那个必要,反正自己当时出手的时候只是想搭把手救她俩,也并不想把对方怎么样。
至于贺平,平时见楚天齐就是一副理亏的样子,见面也是低头避开,这几天还是这样的表现,就更不足为齐了。
……
这几天总想着给家里打电话,可是总有这事那事给耽误了,等到晚上想打的时候,又觉得让柳大年还得深更半夜跑一趟,很是过意不去。
这天,下了选修课,楚天齐来到院子里操场上,正打算往家里打个电话,手机却响了。一看号码是柳大年家的,他想肯定是母亲打的,急忙按下了接听键。
手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楚乡长吗?”听声音正是柳大年的。
“我是楚天齐。是大年叔吧?”楚天齐礼貌的说道。
“楚乡长,你*妈要和你说话。”柳大年说完,电话里停了一下,响起母亲的声音:“狗儿,我是妈。”
楚天齐心中一热,对着手机道:“妈,你和爸身体都好吧?我正想……”
母亲尤春梅打断了他的话:“狗儿,你又和人打架了?伤着没?怎么总不让妈省心?”
楚天齐就是一楞,心想母亲这是从何说起,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母亲指的是那天救肖婉婷的事。但他又糊涂了,母亲怎么能知道这件事?
听不到儿子的回话,电话里的声音更急了:“狗儿,你受伤了吗?现在在哪?不是在医院吧?你告诉妈,在哪个医院?我和你弟去看你。呜呜……”
“妈,妈,你哭什么?我哪打架了?我现在在党校好好的上课呢?你听谁说的?根本就没有这么回事?”楚天齐矢口否认。
他不能承认,一旦承认的话,他知道母亲肯定会认为自己受伤,说不准真就和弟弟一起来了。母亲和弟弟坐一趟车来省城,倒没什么,全当旅游了,父亲也肯定会有姐姐照顾。他担心的是母亲会着急上火因此病倒,或有其他什么意外。
“狗儿,你跟妈说实话,到底打没打架?”尤春梅依旧带着哭腔道。
楚天齐坚定的说道:“妈,我真没打架。”然后又继续追问,“你到底是听谁说的,肯定是听错了。”
“没打?那怎么你弟弟礼瑞说……来,你跟你哥说。”尤春梅半信半疑,但还是把电话交给了楚礼瑞。
楚礼瑞的声音传了过来:“哥,今天我到青牛峪买东西,正好替大年叔往乡里捎了张报表。我把报表放到了党政办,主任不在,我就交给了那个女孩。正巧这时候进来一个人,他叫出了我的名字,还说他是你的同学。他先是随便问了一些咱家的情况,然后就说‘你哥伤的重不重,要不要紧’。我说‘我哥没受伤,在省里培训呢’。他一听我这么说,就说‘那就是我听错了’。我一听他话里有话,就追问他。他最后说‘你哥在十多天前,就是在党校门口,被十来个拿刀的人围着,听说现场倒了好几个人呢’。说完,他就说自己有事,就先走了。我一听赶紧回来就跟妈说了,咱爸不知道。”
听到弟弟这么说,楚天齐问道:“礼瑞,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长方脸,个头和我差不多,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说的是普通话,看起来岁数比你要大一dian。”楚礼楚如实回答。
“哦,是他呀,那就是我的同学,是新到的乡长。”楚天齐说道。
楚礼瑞忙不迭的回答:“对,对,党政办那个女孩倒是叫他‘乡长’了。”
“那就对了,我俩经常开玩笑,没想到他还是那个德行,跟你也瞎说。”楚天齐编着理由。
“乡长也瞎说?我可是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楚礼瑞显然不相信。
“礼瑞,你要相信哥的话,不要让妈着急。再说了,哥打架什么时候受不过伤?”楚天齐明白自己的理由太牵强,就换了一种方式解释。
电话里停顿了一下,楚礼瑞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前年不是受伤了吗?还昏迷了很长时间呢。”
“那次是例外,哥遇到的是亡命徒。你们放心,我现在好好的,正在党校院里散步。假如我受伤的话,现在还能和你们说这么多话吗?”说到这里,楚天齐说道:“我那个乡长同学净瞎说,以后有什么事可以问宁书记,她不会骗你。”
“哦,好吧。哥你只要没事就好。”楚礼瑞的话里明显还透着怀疑。
紧接着,母亲尤春梅的声音传了过来:“狗儿,真没受伤?”
“我没打架,怎么会受伤?你们放心,我现在好着呢,再有二十来天我就回去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我爸现在怎么样?”楚天齐及时转换了话题。
“我和你爸都挺好,你没事就行,出门在外要吃好睡好。我不多说了,把你大年叔电话费都费完了。”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