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明辰买了一大堆东西作为问候礼，并主动表示承担医药费。还把他的父母也拉了过来慰问他，莫妈妈还给他熬了汤。老实说，这样过度的热情、过度的亲切，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探病就探病，探病完了早点走吧！他和莫雪儿就坐在医院的沙发上开始说个没完没了，还是谈论的他不感兴趣的话题，两人聊天还老要他发表意见，他只能点头迎合，心神早已不知道飞到那个地方去了。

挺烦人的。哪怕的初衷是为了让他不那么寂寞（他并不需要）。

最后还是娄烨拯救了他，把那两个人给送走了。

然后剩下娄烨和他两个人，又是一片尴尬。

娄烨的目光时不时就看向异母弟弟，然后又瞬间移开，似乎有话要说又不确定是不是要开口。

云初干脆闭上眼睛装休息。

和这个人相处，除了对答案一起复习意外，那就是两个字--尴尬！这诡异的气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化解。

两人相对无言约十分钟，娄烨忐忑不安地开了口。

“我有打电话给爸爸。他……比较忙……来不了……”娄烨现在还不擅长说话，编个谎话都结结巴巴的。

“你不必替他编借口。他怎样，我清楚得很。”云初很看得开。别说是小伤，只要不死，娄清就懒得过来看他。

那个挂名父亲对李沐阳的态度从小就很明确。李沐阳是李薇兰的儿子，和他仅有血缘关系，他根本不在乎他。或许偶尔会有所触动，稍微对李沐阳释放一些善意。但改不了他厌恶李沐阳的事实。

“可是……他对你有责任……”娄烨低声说着，有些底气不足。他眼中充满了困惑，这几天有些事情冲击了他多年来顽固的观念，其中一点就是娄清和李沐阳的关系。在他心中娄清是一位慈父，虽然严厉却关心自己的孩子。是李沐阳自己不争气。可这大半年来，事实颠覆了他的认识。

“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你是因为你不争气，成绩不好。我以为他再怎么忽视你都一直暗中关心你的……”娄烨眼中充满了痛苦，这种痛苦源自父亲高大形象的破坏，而破坏者就是娄清自己。

“不是有血缘关系就能称为亲人的。他不拿我当儿子，我也学着不把他当父亲了。我都想开了，你纠结什么？他对你是不一样的。”云初说得并不客气。他不确定娄烨眼中娄清是什么样光辉的形象，反正肯定跟他眼中的父亲不一样。

“……”娄烨无言以对，最后只能回归静默。

娄烨本来是想陪着他在医院里面过夜的，但娄清一直打电话催他回家。

云初花了好大一番口舌才把娄烨给劝了回去，病房只有他一个人，总算是清静了。

看不出娄烨在某些问题上面和李沐阳还是一样的敏感。不过是那么一点点的真相，就承受不了要动摇。

不过云初并不打算搀和那一对儿父子之间问题。只要娄清不来给他添乱就成了。

躺在医院无事可做，云初想着要不就把早该完成的身体淬炼给做了，他可不想因为频繁的进出医院。

***

“系统，时空封锁，开启身体淬炼，目标50％。”

云初的指令下达的瞬间，撕裂般的痛苦就开始在身体每一个细胞蔓延。给虚弱的身体进行淬炼就是这么难受，每次都是遭罪。灵魂融合的滋味儿更加难受。所以，云初一向不怎么愿意完成这两项基本任务。

不过系统更加过分的是，他明明设定好了目标50，但到达标准之后系统却没有停止，自作主张奔着100就去了。而且身体淬炼完成之后，半点歇息的时间都没有给他，就开启了灵魂融合，从大脑开始每一根神经开始膨胀，云初直接就痛晕过去。

不听话的系统很讨厌。

以前的初号系统，总是很温柔的每天提心自己完成一点是一点，是系统把他惯坏了。现在系统换了性子，并不打算在这方面将就他，或者任由他拖延进度。

系统就这样没有给任何预警将所有积累的力量，全部灌输到李沐阳这具脆弱的身体内。就算他忍不住叫停，系统也装聋子没听到。完全不在乎他会不会受不了最后爆体而亡。

最新改造的这个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系统，是个手黑心辣的主。

云初很想要骂脏话，心里也一直问候系统的祖宗。但最后决定还是省点力气比较实际。

***

清晨醒来的时候，四肢百骸都绵软无力，神经有些麻木。这些都是身体淬炼和灵魂融合完成的后遗症。

虽然睡醒了，却不想睁开双眼，直到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正在抚摸自己的头发。

云初有气无力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张不太熟悉的面孔，但人还是认得出来。让他吃了一惊，这么早来探病的人居然是赵景明。

这还是云初第一次见到赵景明的眼睛，狭长的凤眼，如天空般美丽的蓝色。虽然眼光锐利非常，却没有带着恶意。但被这双眼睛直愣愣盯着，还是会感觉到冰凉刺骨。

云初留意到赵景明英俊帅气的脸挂着青黑的眼圈，脸颊也瘦削了许多，薄薄的嘴唇有些干裂。赵景明也是个忙起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大忙人最近满世界奔走谈合同，非常辛苦。

昨天还在j国，今天这么早就出现在自己病房之中。恐怕是做的夜间航班赶过来，肯定没休息好。自己真的不是什么大病，让他如此奔波有些过意不去。

“醒了？”赵景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