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无眼波流转,仪态动人,笑道:“渐渐的瓦解这些官员的实权吗?”
“没错。”罗正卿点点头,“皇上心中再有多少愤怒,也不能一下子将这些官员全部重罪处置,届时朝中必然掀起惊天骇浪,手中握有大权的重臣将会影响到皇上的帝位。所以,我建议皇上采取循序渐进的办法,先将他们贬为一些名号好听些其实实权没多少的官职,以后再一点一点的以各种借口瓦解他们。”
“听您这么说,瑞王在理政院的党羽所剩不多了吧?”
“嗯。皇上决不容许偷窃自个儿东西的人待在朝廷的核心。剩下的一两只走狗不成气候。当初瑞王和他的走狗私吞公物,用于争权夺势,景王早已知曉,但他听从了宋尧的建议,一直撒手不管,任由他们肆意妄为,到如今终于有了成效。”
“听说瑞王府出了内奸,及时告知宋尧消息,才使得栽赃陷害的计划能够成功,牵连出后面的局?”
“宋尧精心培养的探子,千方百计才安插///进王府的。为了那探子的安危,宋尧不便告知其身份,”罗正卿沉吟片刻,手中的茶已经微凉了,“我始终觉得宋尧在隐瞒着日后会对景王造成威胁的事情。”
莲无安慰道:“老爷,宋尧尽心尽力的效忠于景王,应该不会做对不起景王的事。”
罗正卿叹口气,现在没证据来证明宋尧的用心,只能暂且放到一边,着重于眼前的事情,“我稍微做了些安排,接下来该布置我们的人手进入理政院了。”
“嗯?”莲无觉得罗正卿口中的“我们”值得玩味,指腹从琴弦的一头滑到另一端,方才开口道:“老爷,莲无斗胆想问您一个问题。”
“说吧。”罗正卿迎着光亮举起茶杯,眯起眼睛仔细的打量着。
“老爷,您做的一切是为景王殿下,还是……您自己。”
床那边传来响声,罗正卿顿时警觉,“谁在哪里。”
罗言湛从帐子后面探出脑袋,嘴角残留着还没擦去的口水,眼睛半睁着,迷迷糊糊的叫道:“吃晚饭的时候到了没?”
莲无转过身去,背对着罗言湛,走回珠帘后坐下。
罗正卿舒口气,又严厉起来,“言湛,你最近怎么总是在睡觉,像只猪一样!”
“爹,我属狗的,不是猪。”罗万掀开帘子,罗言湛磨磨蹭蹭的爬起来,拾起鞋子往脚上套,套了半天觉得脚挤得难受,仔细一看,原来是穿反了。
在罗万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穿上了嵬崤づさ淖叩阶辣撸像是被抽去了筋骨,软绵绵的趴着,“爹,什么时候吃晚饭?吃了我好睡觉了。”嘴上这么说,脑袋里想的却是“寻找基情”,白天困乏不堪,到了晚上就精神抖擞,反正黑夜最适合发生基情了不是。
罗正卿隐隐有些担忧,伸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温度正常,再看面色,除了疲倦之外毫无异状。
被自家老爹捏着脸很难受,头脑混沌不清的罗言湛伸手要打,手落下一般猛然想起眼前人的身份,吓得清醒了大半,改为抓头发,“爹,我最近为情所困,夜里睡不着,白天困乏是难免的,没事的。”
“混账!”罗正卿忍不住骂道,“难不成你为了颛孙……”
“爹!”罗言湛叫道,“儿子痴情专一也是错吗?”
“噗……”帘后的美人没忍住,轻轻笑出声来——如果罗言湛这般喜爱四处爬墙的人可以称之为“痴情专一”,估计全天下没有负心人了,这世上也绝非有人再一边爬墙一边说着真正爱的是某人。
罗正卿觉得心烦,“还是找个大夫来瞧瞧比较好。”
“说起大夫,”罗言湛稍稍有了些精神,问道,“照顾娘亲的薛大夫还好吧?我觉得这家伙贼眉鼠眼的,说不定也偷拿过家里的值钱宝贝。”
罗正卿狠狠的一拍儿子的脑袋,“瞎了狗眼的,连薛大夫都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