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陌二人走得极慢,好似游山玩水一般,一路上走走停停。遇到宜人的风景温翔便会让车夫停下马车,然后和温陌在附近走走逛逛;遇到小城镇,两人便会在客栈住上好几日,休整休整,到了晚上,温翔更会亲自准备药浴让温陌能睡个好觉。
有了温翔如此精心的照料,不出半月,温陌的伤势已然大好,脸色甚至更红润了几分,那一抹自然的红晕衬着他白皙如玉的肌肤显得莹润水泽,竟是让每个见到他一身女装的人都惊艳不已。
这一路走过来,每到一处见到温翔与温陌的人,都会暗自羡叹好一对璧人,一人一袭青衣温雅如玉,一人白衣清泠如雪,仅仅鹣鲽情深都道不尽那外人看不懂的丝丝缱绻。
不过,如果有人问温陌夫妻二人何缘如此和谐,他亦会如实回答:“白莲和青竹是夫妻,故事情节这样定下来了,自然要做到最好。”
所以,很多事情不能仅从表面便判定结果,温陌只是太习惯于听话与做到最好而已。
虽然说温陌二人走得慢,萧寒之那一行人却是马不停蹄直往京城奔去,所以在温翔他们还在一个不知名小镇停留的时候,萧寒之已经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京城。
“你们带着冥尧直接去安乐侯府,再派几个人去丞相府第给家翁和我父亲送递消息。”对众人随口吩咐了几句,萧寒之连自己府邸都没去便直接骑着马往皇宫而去。
萧寒之虽然嚣张却也不是不识礼数之辈,在宫门口他便下了马,让守宫门的侍卫牵走马,自己步行入宫。一路上,每个碰到萧寒之的宫婢太监都会下跪行礼,不过萧寒之此时心急火燎的,只随手摆了摆手,想着这个时间皇帝该是在批改奏章,他便直接往御书房走。
门都没敲,萧寒之直接推门而入大声问,“温翔在哪儿?”只见皇帝正手执毛笔圈圈画画,乍然之下被萧寒之一惊呼却也没有丝毫惊讶,他只是抬起头勾着唇笑了。
而这皇帝面容竟是姣好似女子一般,柳眉如画,红唇含朱丹,一双妖娆的丹凤眼在眼角眉梢勾起了无尽的风情,然而他眉宇间却透着几丝慵懒的邪气,这让人不仅不会错认他的性别,反而那种异样的魅惑感令人倾倒,气质上显得霸气凛然。
皇帝眯起眼睛,笑着道,“这么久不见,寒之该是先问候问候我这个发小近况如何才是吧?哎,你是不知道这个皇帝多累,那些个官员大事小事都往上报,批得我手都酸了。走,咱哥俩儿去喝一杯。”
说着皇帝放下毛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下台阶向萧寒之走来,不过萧寒之脸色仍是非常不好,压低声音再次问,“温翔在哪儿?”
“诶?”皇帝走到了萧寒之身边,他们两人差不多高,皇帝更是习惯性地伸手揽住萧寒之的肩膀,带着他往外走,“寒之何时和朕的礼部尚书如此交好了?朕记得你们并没什么来往才是呀?”
但见萧寒之一手打落了皇帝的手臂,斜眼扫了眼皇帝,语气里满是不屑,“谁说本王跟他交好了?”见到皇帝眼中露出几分好奇,萧寒之有些不耐烦了,“快说,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
皇帝耸了耸肩,双手抱胸,一副无辜的模样,“朕的礼部尚书请假出游未归,寒之找朕也没用呀!”见到萧寒之猛然沉下的脸色,皇帝再次凑过去笑得有几分不怀好意,“难道朕的礼部尚书得罪了寒之?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寒之如此着急生气的模样,难道是有美人兮?”
眸中冷光一闪,萧寒之没回答,只不容拒绝地说道,“以你的名义迅速召温翔回京。”说完,萧寒之就想走,不过皇帝却一个闪身拦住了萧寒之。
“哎!咱哥俩儿许久不见,寒之陪哥哥喝一杯不为过吧?”说着,皇帝一手揽着萧寒之的肩膀,随手对跟在后面的太监招招手,吩咐道,“让御膳房准备些安乐侯爱吃的菜,今儿朕要和侯爷叙叙旧。”
话音落,皇帝不顾萧寒之冷冷的脸色揽着他往御花园方向走,边走边抱怨着自己的辛苦,等二人坐在御花园的小亭子里品着香茶的时候,皇帝突然一拍额头,问道,“对了,让你帮哥哥办的事怎么样了?有结果么?”
只见萧寒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一手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到桌上,沉沉道,“殷、修,你再自称一次哥哥,信不信我敢再次一脚把你踢进御花园的池子里。”萧寒之的语调很平缓,威胁的意味却丝毫不减少,反而添了几分威慑。
然而殷修却仍是眯着眼笑眯眯的,他抿了口茶,轻轻缓缓地说,“寒之不喜欢这茶水不喝就是,不过哥哥就是哥哥,即使我只比你大一盏茶的时间。所以,寒之,你就认命吧……”
“你!”懒得再与殷修多话,萧寒之只是有些不耐烦道,“这些先不说,赶快召温翔回来,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诶?”只见殷修猛然睁大眼整个人凑到萧寒之面前,还故作惊讶地眨眨眼,他甚至还伸手想要捏捏萧寒之的脸,不过还没碰到萧寒之,萧寒之便一掌挥开了殷修凑过来的脸,还嫌弃地道,“别拿你那张恶心的脸恶心我。”
一听这话,殷修立即气得拍了下桌子,一手指着萧寒之一边不敢置信地颤颤道,“你,你说什么!?你竟敢嫌弃朕!”
有些不屑地横了殷修一眼,萧寒之冷冷道,“你儿子我给你找到了,不过脑子变得有些不好使,我倒是不知道原来你有虐待自己儿子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