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屋之上,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不带一丝声响。
轻功不俗
“翻过这道墙,便是徐州刺史府了!”
黑影跃到一面高墙之下,仔细看去,这人黑衣蒙面,却是音如潺水,原来是个女子。
抬首望了望这面丈许高的院墙,此人轻笑一声道:“这等院墙,也只能防一防寻常的小蟊贼,想要防住我凰盗帅,却是不行!”
这人正是闻名于各州郡的大盗凰盗帅!
言罢,只见凰盗帅拔地而起,又伸出右足,在院墙上轻轻一点,其身形登时飞过了墙顶。
下一刻,凰盗帅凌空一翻,身子便已翻过院墙,落在了院子里边。
“呵!”
回首瞥了一眼院墙,凰盗帅嗤笑一声,这才看向园内景致。
借着微弱月光,依稀可见莲池凉亭。
“不愧是刺史府!仅是一处别院,就比那些富商家里好了不知多少,也不知那刺史到底有多少财宝?”
看着眼前这偌大的别院,凰盗帅讶然一声,忽又身形一闪,再看去,已是落在了远处
刺史府上,挑灯巡夜的家丁极多,他们三五成群、持棍牵黄,查看着府上每一个角落。
也只能如此,或者防一防寻常盗贼,对于早已“拜访”的凰盗帅,他们毫无察觉。
所幸,依照凰盗帅的惯例,今日她来此,只是为了“踩点”,便是看一下府上巡视如何,防卫如何。
更为重要的是,便是探清这刺史府,哪里放着“金山银山”
凰盗帅一路行至一处院落,便见着那院落之中,有一间屋子灯火通明、人影晃晃。
而屋门之前,正立着两名家丁,左右护在门外。
伏身于屋顶,凰盗帅盯着那间屋子,眼珠转动,心道:“都四更天了,还不睡,莫非”
刚念及此处,屋内便传来一声呼唤。
屋外家丁闻声,登即便入了屋去,没过多久,便见那家丁领着一名中年男子走出屋来。
虽是月光微微,凰盗帅又离得极远,但那中年男子一身玄衣与腰间的长刀,还是落在了凰盗帅的眼中。
“天刀玄卫!?”
惊呼一声,凰盗帅后知后觉,又立马捂嘴樱唇。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声音,那中年男子竟是望向了此处!
目光如炬,犹胜鹰隼!
难道,那天刀玄卫发现了自己!?
“韩大人?”
家丁一脸疑惑,不禁唤了一声。
“嗯?”
韩冷咦了一声,看向家丁。
“韩大人,这边请!”
家丁俯身恭请。
韩冷不语,只是又看了一眼远处屋顶。
“莫非,是我感觉错了?”
心疑一声,韩冷微微晃首,不去作想,这才向家丁道:“走吧”
家丁又一俯身,便在前头领路,两人七拐八绕,向着府邸后门而去
屋顶之上,凰盗帅仍伏在原处,不敢动弹。
方才,可是惊出了她一身冷汗!
“刺史府上真有天刀玄卫!?”
心中后怕不已地想着,凰盗帅却是不敢抬头去看。
方才,中年男子那一瞥,可是让她如坠冰窟!
也许,过了半个时辰了吧
也许有一个时辰?
凰盗帅自己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身子都趴麻了,这才敢从瓦砾上撑起。
原来人已走多时了
看着黑了灯的屋子,门口的家丁也怕是去歇息了,凰盗帅的脸色却是冷了下来。
今夜,还是离开为妙。
鬼知道这刺史府上还有没有别的天刀玄卫?
想罢,凰盗帅不敢久留,她运起轻功,向着府外飘去
“啪!”
“哼!”
回到客栈,凰盗帅把面罩一掀,又将长剑狠力往桌上一拍,愤愤然道:“不就是个天刀玄卫嘛!本姑娘出道三年,何时受得这种气!?”
“凭着一个眼神就想吓退本姑娘?做梦!”
“能吓得住本姑娘的人还未出世!这场子,我一定得找回来!”
她坐在床上自顾自地说着,浑然不觉此处根本无人理她,只是把胸中闷气撒在被褥上。
“天刀玄卫了不起啊?不过是朝廷的鹰犬,依权附势的混蛋!”
“这刺史府我还盗定了,不把它搅个天翻地覆,我凰盗帅的名字倒过来写!”
心中打定了主意,她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天刀玄卫又如何?本姑娘盗尽天下、无人可比!这一次,本姑娘就是要当着你的面,跟你玩上一玩!”
两日后,休整了两日的凰盗帅出手了!
事先并无人知晓,一切都是凰盗帅临时起意而已,要说起因,便是那赵姓男子在客栈的好心提醒而已。
今夜,比前几夜都要来得暗,虽不至伸手不见指,却也让人觉得压抑,真是闷得慌
“怕是要下大雨了”
刺史府上,一名巡夜的家丁挑着灯笼,努力的辨着脚下的石路,又看了看天,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也是,自夏至以来,徐州还不曾下过大雨,这几日天上乌云密布,想来降雨便是这两日了吧
“得把伞备着,莫下了雨,淋成落汤鸡,着了病!”
一人提醒了一句,几人觉得有理,便要折回去拿伞。
“什么人!?”
忽闻一声大呼,几人一惊,回身看去,只见一名家丁正两眼盯着暗处,手上木棍攥紧。
“你看到什么了?”
几人围了过来,一人问道。
“我刚刚好像听到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