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后,大昭国。
“郡主,吃药了!”
随着这声喊,苏瑾瑶木然的转过了头,“好!”
汤药太苦,呛得她咳嗽起来,身边的宫女吓得跪在她身侧,不住的给她拍着后背。
明黄色衣角一闪,宇文瑄走了进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嘴角噙着笑,上前替换下宫女,给她轻抚着后背,柔声问道:“茵茵,怎么又呛到了?是药太苦了?”
苏瑾瑶点点头,眼中含了一丝委屈,“瑄哥哥,我可不可以不吃药?”
宇文瑄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在她身侧坐下,将她搂进怀里,轻声劝慰道:“茵茵乖,吃了药你才能好起来,才能想起以前的事,难道你不想想起我们的过往,不想成为我的瑾妃么?”
苏瑾瑶茫然的看向他,过往?他们有过往?她不知道,她只记得那日她醒来就在这重华宫里,不记得自己是谁,不认得眼前每一个人。
他说他是宇文瑄,大昭国的皇帝,哥,他唤她茵茵,说是她的名字,说她是南越国的郡主,要嫁到大昭成为他的瑾妃,却在来大昭的路上遭遇劫匪,不幸摔下马车,丧失了记忆。
可是她不知道南越国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郡主,但她信他的话,因为他看着她的眼神满满都是宠溺和爱意,这让她安心。
“好了。”宇文瑄放开她,让她重新躺回榻上,叮嘱道:“你身子还没好全,你乖乖的休息,我晚些再来看你。”
苏瑾瑶舍的牵住他的手,“瑄哥哥,你晚上一定要来,否则我害怕。”
宇文瑄在她手背留下一个浅吻,“你放心,多晚我都会来。”
走出重华宫,宇文瑄对张德海招了招手,“把太医叫到崇明殿,朕有事吩咐他。”
“是。”
崇明殿,太医战战兢兢的站在下面,大气都不敢出。
宇文瑄踱步到跟前问道:“朕让你配的药怎么样了?可有进展?”
太医身子抖了一下,支吾道:“皇上恕罪,这药本就不容易配制,还得防着别人知道,所以目前还没有成,但是微臣会尽快配制出来,请皇上放心。”
宇文瑄点头,“那就好。”转而又道:“今日你可把过脉了?她的身子好全了吗?”
太医应声,“还不算痊愈,还得好好休养才是,宁王妃是摔到了头,所以丧失了记忆,身上的摔伤也不轻,虽然淤肿消了,但内伤却没有那么快好起来。”
宇文瑄脸上露出不满,声音不怒自威,“你老糊涂了吗?朕说过,你诊治的是南越国的郡主,从来就没有什么宁王妃,记住了吗?”
太医身子一颤,扑通跪下来,“微臣失言,微臣失言,微臣一定尽快医治好郡主的身子,再配出那药来,不会让郡主的记忆混乱。”
宇文瑄却又抛出一句更狠的话,“很好,你记住,如果你的药没有起作用,让郡主想起了什么不该想起的,你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是,微臣遵旨,微臣的药一定万无一失。”
宇文瑄满意的嘘了一口气,茵茵,你终于是我的了,再也不会离开我。
是夜,长乐宫。
程华嫣换好了寝衣,却不想上床,依旧巴望着外头,寒风透过门缝吹进来,她也浑不在意,只痴痴的望着外面的夜。
绮罗走过来,给她披上斗篷,劝道:“娘娘,还是休息吧!这么晚了,皇上,许是不来了。”
程华嫣的目光黯淡下去,手指一点点离开了门框,他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踏足长乐宫了,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他总说朝中事务繁忙,可是她听到风声,他有了新人。
“绮罗,让你打听的消息可打听到了么?新人是什么来路?”程华嫣问道。
绮罗铺开了被褥,扶着她躺好了,又仔细的掖好被角,这才回道:“皇后娘娘,奴婢打听到的,都是宫里已经传开的,南越国的郡主,被南越国君赐婚过来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程华嫣抿了抿发干的嘴唇,再次问道:“华胥哪里可探听到什么?大昭国当真有这么一个郡主么?”
绮罗点点头,“将军派人去过南越国了,也的确有这么一位郡主,似乎是新封的,其他的一概不详。将军揣测,可能是南越国为了应付和亲才临时封的郡主,怕伤及颜面,所以不敢走漏消息。”
程华嫣冷哼,“想来也不是什么身份贵重的人,否则也不用这么掖着藏着。”
绮罗也附和道:“可不是,还不知是个什么狐媚子,皇上一时新鲜才被勾了去。娘娘大可放心,皇上对娘娘的爱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比的了得。”
这样一来,程华嫣心里多少好受些,她到底与宇文瑄有这么多年的恩爱缱绻,是不该无端想歪了,更何况,他是一国之君,本就不该过多的儿女情长。
一盏盏宫灯被熄灭,程华嫣软软的躺下了身子,夜很漫长,但总会熬过去的。
重华宫里。
苏瑾瑶才睡熟,就被一双调皮的手给晃悠醒了,她不满的翻了个身,噘着嘴问道:“瑄哥哥,怎么这么晚?”
宇文瑄笑笑,挨着她躺在了床榻上,一手搂着她说道:“今天的事情多,等处理完一抬头就是这个时辰了,本不想打扰你,但又实在舍不得你一个人,所以巴巴的赶来了。”
苏瑾瑶缩在他怀里,用一个哈欠表达了她的困意,宇文瑄不舍得再耽误她休息,和衣抱着她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后宫妃嫔照例来长乐宫请安,行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