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郧又不是傻子,哪里不知这是明褒暗贬,对于秦少将的阴阳怪气,也是无可奈何,只好苦笑的说,“长官,不是亦诚想自作主张,你看看张胡二人,堂堂两个大专家,居然从头到尾,连屁话都不敢冒一个,根本就是聋子的耳朵,做摆设的”。
对于此话,秦少将倒是深有同感,不住的点头,对于张胡二人也很了解,很中性的说,“土专家就是土专家,一见到洋专家就腿软,总觉得心里没底,也不奇怪”。
刘郧忍不住大倒苦水,“你也看见了,那两个德国人,那鼻子都快贴在额头上了,无论我说什么,满嘴都是的抗议、反对、怀疑,他奶奶的,根本没把我们华夏人放在眼里,一副凡是他们没见过,没听过的,都是不可能的,连骗子都说出来了”。
这点连秦少将也大为认同,用力的拍了拍刘郧的肩头,有些感慨的说,“亦诚,其实你也不用太在意,大鼻子,习惯了高华夏人一等,这一次虽说是德国人自己同意,与我们联合研发新一代坦克的,可能是自尊心作祟,始终放不下他们的偏见与傲慢,但是我们会用事实告诉他们,华夏不弱于人”。
“至于骗子一事”,秦少将似乎也想了好一会儿,“连我这个不懂机械的人都知道,你说的有理有据,哪里是什么自己编的,他们如此说法,不过是混淆视听,意图掩盖他们的无知而已”。
看着微微一笑的刘郧,秦厂长顿时明白了,这厮为什么要以强硬的方式打压专家们的气焰,突然又想起一事,有些苦恼的问道,“亦诚,你口出狂言,三天拿出草案,十天拿出原型机,究竟靠不靠谱啊,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刘郧也有些沉吟,喝了一口茶水,想了一会儿,才告诉秦国洞关于南京的意图,南京方面已与德国人形成了一种默契,大家都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都在等汉阳兵工厂出成绩。
只有实打实的东西,德国才会给南京想要的东西,与之同时,南京也才有下一步的安排,因此尽快拿出实物,才是第一要务。
秦国洞这时才惊悚而起,背着手转了几圈,刘郧此言正好解释了,他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的问题,老蒋为什么会将他,空降到汉阳兵工厂当厂长,原来如此,看来有些事情还是想简单了。
这时,秦少将才真正谅解了刘郧越权一事,也明白为什么要打压德国专家,只要能拿出实在的功绩,一切都不是问题,赶走两个德国专家,柏林就会再送来二十个、二百个。
同时,这厮也知道了另一件事,他今后与刘郧就是一对难兄难弟了,一条麻绳上的蚂蚱,若出了成绩,少不了他那一份,若出了祸事,他也跑不掉,嗯,早点出成绩,他也好早点去野战部队。
秦少将想到就做到,脸上的线条顿时变得柔和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很和蔼,“亦诚,你既然是校长的门生,与哥哥我,就是同门师兄弟,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们今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刘郧摸了摸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长官——”。
“嗯,还叫长官”,秦国洞一副再喊长官,就与他急的样子。
“呃,秦大哥”,刘郧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少将顿时由嗔转喜,一副喜笑颜开,连声说好,一阵客套之后,还是回到了正事上,“亦诚,老哥我,就是一个粗人,哪里懂什么发动机,以后你就是真正的组长,以后有什么卖力气的粗活,尽管吩咐”,边说边用他的熊掌,拍了拍自己坚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