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忍住心中的激动,这厮借口要去周围走走,让庞太师与钱秘书继续看原料,钱庞二人也傻了,他们看毛的原料,一个老秀才,一个文秘,看了也没啥用,对发动机也是一窍不通,看了也白看。
两人越看越没兴趣,干脆大眼瞪小眼,最初还以为刘郧是去嘘嘘,很快就会回来,结果就是久等不归,正当俩人决定也去嘘嘘,顺便找找某人时,远处传来哈哈的狂笑声。
定睛一看,正是刘总工,庞太师与钱秘书一激动,连忙跑了过去,却看见这厮对着一堆废弃的铁矿渣哈哈狂笑。
一阵山风吹过,正好偏西的太阳又被云层给盖住了,天色越发阴冷,看着黝黑的矿渣和连绵的龟山,二人的心里都有些发毛,仓皇之间,竟然没有察觉刘郧的手表已经不见了。
要知道那年月的人都比较迷信,甚至秘密流传汉阳钢铁厂,为了避免邪神作祟,开炉的时还要用活人祭奠,而这些废弃的铁渣,都是几十年如一日,一一填埋在以前的龟山矿洞中,也不知积累了多少妖魔鬼怪,莫非刘总工被恶灵缠身了。
钱秘书已经浑身发抖,渐渐的转退了,庞太师却只好硬着头皮,念着佛祖、上帝、三清祖师的名讳,悄悄向刘郧靠过去,脸上的汗水急速下流,连准备擦汗的手都特别的无力。
“钱秘书,你过来”,刘郧突然转身,一声大喊,庞太师浑身一震,顿时如中了定身术般,僵直不动了,钱秘书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紧闭着眼睛大声狂喊,不要吃我。
你妹,刘郧真的来气了,我是吃人的妖怪么,还是庞太师最先反应过来,有些不确定的喊道,“亦诚,你没事吧”。
“没事”,刘郧心情不错,就随口答了一句。
随即,才看见庞太师是一副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样子,略略一想,刘郧猜到来龙去脉了,顿时没好气的对钱秘书吼道,“姓钱的,再给你一分钟,再不过来,老子真吃(辞)了你”。
“刘总工,我真的走不动了”,钱秘书浑身发抖,半坐在地上,脸色如土,双腿发软,看样子真走不动了。
还是庞太师灵醒,连忙跑过去,边扶着钱秘书,边在这厮的耳边说了几句,这厮才渐渐的站了起来,在庞太师的帮助下,才来到刘郧的身边,不经意的还有些抽搐。
“这是什么地方”,刘郧也懒得说太多,直接问钱秘书。
“这是”,看着面色红润的刘郧,钱秘书终于不怕了,才回过神来,望着刘总工所指的矿渣堆,一愣才说,“刘总,这不就是汉阳钢铁厂的废渣么”。
“钢铁厂的”,刘郧有些意外。
“对,就是钢铁厂的”。
除了脸色还有些白之外,钱秘书已基本恢复了过来,对于刘郧的提问,开始款款而谈,“是这样,1890年湖广总督张之洞,在汉阳几乎同时开设了钢铁厂和兵工厂,所以最早两家本就是一家,记得我还小的时候,两家的工人,还时不时的相互帮忙”。
“这些废渣呢”,刘郧对于那些陈年旧事不感兴趣。
不愧是秘书,钱本笃很快调整了心态,开始利索的一一答复,“这里最早是龟山铁矿区,后来发现铁矿的品位不高,也就逐渐放弃了,逐渐就成了专门倾倒废矿渣,以及废炉渣的场所”。
“只有这么多”,刘郧一副不经意的的问到。
钱秘书有些苦笑了,“这才多少,围墙那边,以及矿洞下面,多得是,1890年至今也有44年,每年都要倒几万吨,如今已是堆积如山了,前段时间两家厂长,正在考虑要不要往长江里倾倒”。
“什么”,刘郧失声而大叫,你妹,这些矿渣、铁渣都是宝,居然要往长江里倒,不是败家么,没二话,立马拉着晕晕乎乎的钱秘书和庞太师,直奔秦少将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