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已至,芙蓉帐中云收雨歇。
一口吮咬住落华为他剥开的鲜嫩荔枝,喜儿媚眼含丝朝著落华浅笑:“明日之後落华老板就不能为我享用,可真是舍不得呀!”
“明日请丞相遵守约定!”明明才享受了云雨的恩泽,不过片刻,落华的脸上春潮尽退,只用平板郑重的语气恳求喜儿。
“落华老板可真是狠心哪!这床上还要同我说这些无趣的话,看来是我没有将你伺候好呢。”这一番娇羞的轻斥恰如秦楼楚馆里花娘与恩客的调笑话语。
落华轻皱了眉头。
不过是三年未见,原本孤傲冷洁的喜儿他何以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我将他留给钱元瓘照顾莫非真的做错了?
虽然心有後悔之意,落华却不能道明,只疼惜地望著喜儿迂回地规劝著:“往事虽然难以释怀,可是丞相您也不该如此作践自己。”
“什麽都不知道的你,有什麽资格来教训我!?”
“啪──”
清脆响亮的一记耳光在空荡的房中响起,落华的脸上映出清晰的豔红印记。
然而,微微被打偏过去的脸上依旧留有对喜儿的悲悯。
喜儿被这悲悯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心,他咬牙厉声大吼:“你给我滚!”
深深地望了眼喜儿那张悲愤交加的玉颜,落华收拾起一地的衣衫,告辞离去。
徒留喜儿一人睁著无神的眼,默默地垂泪。
王宫内。
“王上,这麽晚了,您这是要去丞相府吗?”手上提著御寒的披风,随侍在钱元瓘身侧的太监总管躬身相询。
“嗯,不要惊动其他人,你在侧门为我备好一匹快马。”拿过太监总管手中的披风为自己披上,钱元瓘拿过书案上摆放著的檀木盒子揣入怀中。
“是,王上!”
待太监总管领命离去後,钱元瓘隔著外衣抚著揣在怀中的檀木盒子,一脸情深。
“今晚给他个惊喜,希望他能介怀我昨晚对他的伤害。”
半个时辰後,一匹快马从王宫侧门飞快离去。
寒冷刺骨的秋夜里,阵阵鼓动的声响清晰而明亮,那是奔驰在秋风的宝马上的一席风衣飞舞。
喜儿却在这时心中闪过一阵莫名的恐慌。
“这……这是怎麽回事?”捂住心口,喜儿深锁眉头,眼无意识地撇向大开著的窗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