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乐主义的沙龙悄然开放,这一次的聚会显然和以往不太一样。
不少人围在了哈因奎斯的身边,向他说着恭维的话,蓝勒夫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甘文的死也不可能被谁掩盖住,就连帕尔斯女皇都做不到。
蓝勒夫大势已去,那么作为哈因奎斯,自然而然的就顶替了他哥哥的名份,成为了名正言顺的接班人,将从他父亲的手里接过权力的大棒。
极乐主义沙龙的会员中绝大多数都是没有可能继承爵位的年轻贵族他们,他们之所以沉迷在这里,沉迷在幻境中不可自拔,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逃避现实。就像哈因奎斯一样,他们和自己的兄长、姐姐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从小都接受相同的教育,在相同的环境中成长,唯独只因出生的时间一前一后,就要面对截然不同的人生。
一个高高在上,受人尊敬,一个如同下人一般,面对自己的亲人还要低下头,恪守尊卑。
在这群对未来充满了迷茫和绝望的人群中,突然有人无限拔高的站了起来,这就意味着正在发生某些微妙的变化。其实有些人心里已经有一些大胆的想法,理由是在甘文出事之前,他们偶然中看见了哈因奎斯进入了庄园的三楼,去见了极乐主义沙龙的举办者,一名神秘的女性。
艾勒对这些年轻人来说很神秘,她年纪不小,和这些年轻人不是同一辈分的,见过她并且知道她身份的人几乎没有,艾勒的家族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宣传这个家族的污点和丑闻,所以艾勒在他们的眼里,非常的神秘。
人是智慧的动物,智慧的动物第一大特点就是会思考,思考是一种很神奇的力量,足以改变某些事情。他们有理由联想到更多的东西,如果说神秘的主人真的和甘文的死之间有什么联系,或者说和哈因奎斯的上位有什么奇妙的联系,那么是不是说,他们也有可能成为像哈因奎斯那样的人?
没有人会眼睁睁的看着权力从自己的手便溜走,特别是这些从小就生活在权力带来的殊荣与便利之下的年轻人,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加的渴望得到更多的权力。
现在,这就是一个机会。
不断有人求见沙龙的主人,而沙龙的主人这次也没有继续保持着独立和神秘,她有选择的接见了一些年轻人,这些得到了沙龙主人接见的年轻人在离开庄园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面貌,似乎都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如果说在甘文死掉之前,极乐主义的沙龙只是一个追求极限幻觉和愉悦感的地方,那么此时此刻,这里就真的已经成为了秘密社团。所有的会员都开始自觉的对极乐主义沙龙闭口不提,对那些想要入会的人,也关上了引荐的门路。
人都是自私的!
在他们自己没有成功的逆袭成为第一顺位继承人之前,他们是绝对不会让极乐主义沙龙出现任何问题的,而新加入者,显然极有可能会诞生问题。
与关起门密谋着什么显得静悄悄的极乐主义沙龙不同的是,修恩纳家族的庄园此时热闹非凡。
一名端庄的女子穿着黑色的长裙,腰间点缀了一些白色的花样装饰物,站在了庄园内花园的一角。她不是露出一丝笑容对着来宾点头致意,当来宾离开之后,她就会露出讥诮的面容。
“你父亲活着的时候,他们从来不会像今天这样一起聚集过来,而这座庄园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热闹过。”,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一丝轻蔑,“可是你瞧,你父亲一死,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带着极为昂贵的礼物聚集到这里。他们可不是为了纪念缅怀你的父亲,这一切都是做给那个女人看的。”
那个女人,指的就是帕尔斯女皇。在甘文妻子的心中,她并不喜欢帕尔斯女皇,哪怕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甘文这么多年来为了奥兰多家族可谓是奉献了自己的所有,包括了属于家庭的一部分。甘文是一个工作狂,是一个非常有主见,同时又有一些大男子主义的老派贵族。
在家庭中,他就是天,他所说的话必须得到由始至终,由上到下的贯彻。他很少会和他的妻子一起浪漫的在花园里走一走,也很少会抽出时间来,陪伴他的女儿。他并非不关心家庭,只是在他的生命中,家庭这个部分,与帝国相比,微乎其微到可以不去计较。
甘文的妻子不喜欢帕尔斯女皇并不是什么新闻,无论甘文娶的是谁,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都不会喜欢帕尔斯女皇。甘文为了奥兰多家族奉献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现在连生命都交了出去。
这怎么可能让这个女人对帕尔斯女皇还保持着尊敬和爱戴呢?
甘文的女儿笑了笑,没说话。她脸色有些苍白,眼眶红的就像放烂了的苹果,腐烂了的红。哪怕她擦了一些粉,也着不住她不断痛苦之后发红的眼眶。
对于母亲的评价,她不置可否。
说实话,甘文死后最受打击的不是甘文的妻子,而是她这个女儿。整个修恩纳家族的重担一下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还没有结婚,她还很年轻,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去经营一个家族,将一个家族带领向辉煌。
惶恐、不安、不知所措、对未来充满了忐忑,在这种情况之下,似乎只有帕尔斯女皇才能给她足够让她冷静下来的力量。
在这个女孩的眼里,皇室始终是强大无比的,连她的父亲都尊敬的皇室,一定比她想象中要了不起的多。
似乎察觉到女儿的心态,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