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何种,定然是那苏景小儿……额……额……”
任自在之前悲愤交加,如今细看之下,顿时醒悟过来,看到自己儿子身上伤势,瞠目结舌。
雷气四溢,仍有银白色的雷弧不时闪烁,刺的这具躯体仍然抽搐不休。
都过去至少大半天的光景,雷法仍然未曾散尽,还带着持续性的伤害,这分明就是……自己特地交给儿子的六品道法雷霆万钧!
以正常修为而言,五品道法便已经是炼气化神之境所能施展的最强道法,可自己当初因为担忧他的安全,特地花了大价钱在道家之内弄来的道法,虽是六品威力,但施展出来所耗费的灵识,却仅仅只是五品境界而已!
整个道宗之内,会这一道法的,恐怕也只得自己儿子一人而已。
可现在……
“那苏景到底施展了什么妖法?”
任自在震惊的大叫起来,“莫非,是我儿的道法被那家伙给诳了去?”
“可事实上,恐怕应该是清平侄儿自己伤了自己了。”
道无涯叹道:“依着小苏的说法,是清平侄儿对他痛下杀手,甚至于连六品道法都施展了出来,更不惜将天雷纳入己身,来获得极强的力量,想要直接将他杀死,可惜,清平侄儿到底是个道修,体质本就不强,加上灵识也无法驾驭那般多的雷霆之力,所以才会在动起来之后,因为速度太快,无法驾驭,反而将自己全力的一拳攻在了自己的脸上,将自己重伤。”
“什么?怎么可能……世上怎会有如此荒诞之事?”
任自在矢口否认。
“但事实上,从任师弟脸上的伤痕来看,确实是他挥拳打在了自己的脸上,这是有痕可查的。”
莫歧路道:“任师叔,若事实当真如此的话,任师弟对一名不过炼精化气之境的师弟施展六品道法,这已经是痛下杀手,违背门规的了,杀人者人恒杀之,如果因为此事要治苏师弟的罪的话,恐怕……不能服众。”
“可我儿子怎么会自己伤了自己?!贤侄……你可不要胡说八道,以讹传讹,那厮一人之言,怎么可信?”
“但雷霆万钧之法,如何解释?!而且每人灵识皆有不同,苏师弟的灵识活性极强,更富有极强活力……而任师弟的灵识则因为将近突破,更显沉稳凝练,此时依附在任师弟身上的灵识,到底是何人,莫非师叔当真看不出来吗?还是说,师叔信不过自己的眼睛,亦信不过小侄,那要不然,请宗门之内的弟子们都来辨认一下,应该能分出端倪来的。”
“这……”
任自在怒道:“现在是我儿子躺在这里了,那苏景呢?他是不是还好端端的?想要伪装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但门规重于一切,而证据十足……”
“我不信!”
任自在喝道:“无论你们说什么,我只知道,那苏景重伤我儿,他却安然无恙,这不公平……”
道无涯皱眉,低声道:“师弟,莫要恃宠而骄啊。”
“我这边才是,师兄,莫要过河拆桥啊!”
任自在针锋相对,丝毫不让。
莫歧路皱眉,看着蛮不讲理的任自在,确实,他这话,当真是击在了师父的痛处了,若师父真的过河拆桥,到时候,他在外面流传几句怨言,日后,谁还敢帮助道宗?!
这却是声誉问题了。
苏师弟固然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但还算光明正大,反倒是这任清平……
他皱眉道:“既然如此,师父,弟子倒是有一办法。”
道无涯问道:“什么办法?”
“我道宗布有护山大阵,这阵法乃昔年师父与道家之主道元师伯合力布下,威能无双,将阴阳道宗方圆百里尽数囊括其中……且最神奇的便是这阵法并非固定,而是可随心移动,当年便曾从地下随我道宗升上天空,依弟子之见,若将这百里阵法浓缩到狭窄局域之地,其威能定然能强到足可改天换地,到那时,若将其与周遭散溢灵气引起共鸣,我等当可窥探不久之前御使那些灵气之人的举动,如此一来,清者清,浊者浊,定然能依法办事,若苏师弟当真言有不尽不实,我等自然严惩,但若是任师弟杀手在先,那也不必留手,依法处置便是!”
“唔,只是如此一来,这阵法却会损耗甚巨,五年之内,难复旧观,更留下致命破绽……但……”
但却能将这恶心的蛀虫一举拔除,任氏父子仗着自己对道宗有恩,作威作福,无视门规,便是牺牲五年阵法安全又如何?师弟即将入道,又有我镇压道宗……
还怕得谁来吗?
而且阵法也不是不能用,只是会在之前那凝聚之处,留下空隙可任由他人进出而已,但自己等人不说,谁又知晓那个地方?
不算什么。
看了任自在一眼,道无涯毫不犹豫的在他说话之前,对莫歧路吩咐道:“歧路你说的甚是,好,就这么办,嘱咐所有真传弟子都汇聚到天道峰云台之上,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在峰下等候,我稍后会以天道石操控阵法,将阵法挪到之前两人纷争之处,再将阵眼放到天道峰云台上,到时候,整个天道峰,所有人都可以通过阵眼看到昨日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时是非自有公论。”
“等等,师兄,我觉得这样不太好……护山大阵何其重要,怎么能因为些许私事……”
任自在急忙阻止,开玩笑,现在自己已经占据了主动,谁知道自己儿子之前曾经说过什么不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