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丝毫印象。”苏挽之据实回答。
“可记得怎么进的大堂,如何叩拜父母,如何向宾客敬酒?”
苏挽之努力回想,无奈一点也想不起来,只得摇头。
段明幽狡黠一笑,“这不就是了。你对那日成亲无丝毫印象,那你出席与否,有区别吗?想来,我也不算食言吧?”
苏挽之没想到段明幽还能自圆其说,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
段明幽倒没乘胜追击,反而耐心解释道,“我虽答应不让你出席婚宴,但无虞成亲之事,夫人尤为看重,我如何忍心叫他失望。思来想去,便用了那个法子,你与他都能如愿,岂不两全其美?”
“若你仍然介怀此事,我向你赔罪可好?”
段明幽恳切地说着,双手扣在一起,就要朝苏挽之作揖。
苏挽之忙偏过身,不肯受。
“二爷话已至此,我也不好再追究,那事就此揭过,还请二爷同意在下的请求!”
段明幽收回动作,冷冷笑道,
“苏公子饱读圣贤之书,又曾与山中诵经百日,自然知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道理。”
苏挽之决然的脸上有了些许动容,他知道段明幽所指,他若当真离去,沈无虞的蛊毒便无人能解。可又有谁,来解救他?
“段二爷医术高明,总会想到办法。”
“你当真去意已决?”段明幽有些意外,苏挽之的软肋他竟也戳不中了?
“如不得允,愿以死明志。”苏挽之扣合双手,朝段明幽长作一揖。
“原来你不是求生,而是求死。”
段明幽受了这一拜,有些看清了苏挽之的想法。
苏挽之也不瞒他,将心中所想合盘托出。
“至亲已逝,兄长离散,志不得舒,身不由己,敢问有何生趣?”
“所以你一心求死,哪怕拉了无虞和孩子为你陪葬?”
段明幽提起苏挽之厉声质问。
“孩子?”
苏挽之惊愕不已,“什么孩子?”
段明幽一下松开他,任他跌到地上,自顾悠悠理平衣服上的褶皱,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