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止疯了?简直就是疯狂。叶团心里诽谤,只是嘴巴一抿,什么也没说,反正说什么都无用,干脆什么都不必讲。
见叶团不说话,他再次开口:“你若不肯说你是否还有家人,我这聘礼也不知往哪儿送,成亲当日可就没亲人陪你了。”这不是威胁,白玄倾其实在为查不到叶团的根底而有些懊恼之中,想他堂堂白玄家的执掌人,竟查不到眼前这人的底细,连家住何处都查不出来,实在是叫人懊恼。加上,叶团自己完全不肯透露给了他,这让他觉得面子有些过不去,这人完全将自己法外人,多少有些打击。
“你最好把我的穴道解开,不然我会让你后悔的。”咬了咬牙,此威胁没多少的威力,已经不那么恼怒了,至少不怒在脸上,叶团转开了视线,这种事他打死都不会同意,又怎会让家人知道。
若不是当日这混蛋趁人之危,趁他不注意,封了穴道,害他使不出轻功,哪还会沦落到任人宰割这步田地?哼,卑鄙小人!
叶团怎么都不承认,就算不被封穴道,也跑不掉这个事实。
“迟些会解开的。”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也在预料之中,白玄倾倒也无所谓地笑了笑,“真不打算让你家人前来?”好歹是婚姻大事,一生就这么一次,娘家若无人前来,怎么说他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往后在家里兴许还会受到别人的冷眼。
尽管,他从未想过给那些人投冷眼的机会。
不再理他,叶团转身就往目前住的地方走去,可到了住宿的地方时,又郁闷了起来,这是【倾灵居】,是白玄倾的寝室,不管他怎么抗议,还是得与那男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叫人郁闷的是,那疯子竟然一点羞耻都没有,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也不怕流言蜚语,总是一脸坦然处在的模样。到底要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到如此?叶团越想起郁闷,因为就凭这点他就胜不过那个疯子。
离开,真不知要何年何月了。
离大婚不家二十多日。
这天天气甚好,叶团原本坐在屋外院中的台阶上闲来无事坐着,可没一会便直直倒下去睡了,吓得不远处伺候着的仆人们小小地惊呼却又不敢上前去搀扶,一开始大家不知的情况下,有迟钝的人多瞧了这位叶公子几眼就被罚去做苦工;前儿个,有个丫鬟也不知怎的出神,竟然将茶打番了,溅了几滴在叶公子的衣袂处而已,事后被倾主知晓,那丫鬟就这么被赶出府了。要知道,在白玄府干活虽得小心谨慎,待遇却是无比封厚的,也无主子虐待仆人的说法,大家自然喜欢待在这里的,这么个小错放在平时也就不能到主堂干活,可这事事关叶公子,被干了出去的丫鬟在外头跪着哭了两日了。
有了前车之鉴,可没人敢对这叶公子抱什么奇怪的想法,更不敢怠慢了。
只是,方才这么倒下去,不知有没有伤着?若伤着了,那这主堂里,估计得所有人都要被牵连了。
就在护卫与仆人们忐忑犹豫之际,不知从何处闪出道影子,那是临风,临主管。只见临风面无表情地将睡熟倒地上的人好生扶起,那动作也甚是小心,一不吵醒睡醒之人,二不过份亲密,只是轻握住那两臂,将人扶好靠在一旁的柱子边后,便又眨眼功夫消失了。
远处的人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幸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叶团迷迷糊糊地醒来,发觉自己的右脸额有些疼,摸了摸,很习惯地知道大约是自己睡着了撞到哪了,也没甚在意地坐直了起来,望了望天色,近黄昏的倾灵居沐浴在一片霞光之中,潋滟了那一丝忧伤。
从惊艳中回神,若住在这样的地方,其实叶团并不讨厌。只是讨厌……那个混蛋的做法与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