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我嗔怪道。
“你跟蒋雪出去二人世界还怪我闹?”他在我后背蹭来蹭去。
“你知道吗,她要走了,去香港读书。”
“什么时候的事情?”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明显还是吃了一惊。
“就最近,她特地告诉我,说想悄悄走,清净。”换好鞋,我往客厅走,而他就一直黏在我身上,像一只巨型玩偶。
“你看吧,北京,上海,香港,最后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留下来了。”
大玩偶扳过我的身子,我就着力把下巴搁在他的肩窝,他蹭着我的头发,安抚我:“当哥是死的么?哥不一直在么。”
作者有话要说:
这算是自己的故事,写给我的朋友们,也写给我的大学,一个人留在这座城市,最深刻的感受就是再没有热陪着我隔三差五逃课去吃好吃的了。
第2章 开学
大学对于每个人的意义都有所不同,对于从小长在象牙塔中的小公主小少爷们来说大学是对他们的一个历练,这是自小到大他们离社会最近的一次。对于满腔热血的青年来说,这是梦想起航的地方。而对于我,这是逃避家庭,逃避责任的港湾。
开学前的一个礼拜,我跟我妈出柜了。
我妈是个要强的女人,小时候我爸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管我们娘两的时候,我妈一滴眼泪没有掉过,而是在那个大家都安于现状的小城市里拼命读书考到了各种资格证,然后跟我爸离婚,带着我净身出户,走的潇潇洒洒。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在听到自己唯一的儿子不喜欢女人之后,竟开始大哭,仿佛此前所受的一切真的真的都不如这件事来的委屈。
本来我也没有想这么早出柜,可是考上大学升学宴上三姑六婆已经开始着急为我说媒,我妈竟然也有些激动,这对于我一个从初中开始就知道自己性向的少年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事。可是现在看来这么早出柜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事情过去一个礼拜,这个礼拜我们两人都尽量回避这个问题,毕竟这是个雷区,谁踩谁倒霉。
终于到了开学的日子,我妈开车送我去学校,之前的问题终于被升学的喜悦压下去了些,车内的气氛也不像在家里那样尴尬,我以为自己的好日子终于快来了,可是到了学校门口我才发现,我可能是来受罚的。
到了校门口,门外是川流不息的车辆,马路对面没有高楼,没有居民区,什么也没有,学校周围也是这样,一路过来只有零星散布着几个还在开发的楼盘。很遗憾我们成了学校的开荒牛,这个位于城乡结合部的新校区给了我致命一击,让我抛开了“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古训在我妈车上哭了起来,并喃喃道:“妈,我回去复读好了,我要考c大,c大在一环。”
我妈并不理睬我而是把车停到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空位。新生开学,私家车不能进学校。空车位难找的打紧。“既来之则安之,也许没有那么糟。”我妈开了车门去后面拿行李,而我也发完了自己的小脾气,跟着我妈一起拿行李。毕竟我是个懒人,能考上这个学校已经是祖上积德,让我回去再读高四还不如让我回炉重造。
拖着箱子走进学校的时候我是十分不情愿的,我像猫一般的性格实在不习惯一个崭新而又不舒适的地方,特别是进到宿舍跟一群直男住在一起之后,我觉得自己的大学也太过悲惨,我觉得自己不是进了一所大学,而是进了一座围城。城外的人艳羡我,进了一个好学校,好专业。城中我自己犹如困兽,每日不知所措。
而恰恰就是在这样一座围城之中,我认识了一群最好的人,一群为我拆墙带我走出困顿的人。
开学的第一个月,自然是军训,这本来是个相互认识的好机会,无奈哥哥太帅被选去学打拳要在汇报演出上表演,所以我错过了认识同学的机会,不过我也并不遗憾,毕竟男女分开军训,外院的男生少之又少,想要相互认识不差这点儿时间。而且打拳比军训舒服多了,训练时间少,地段好,不用晒太阳,不用跟着吃大锅饭,我真是觉得很爽。只不过因为我是整个年级唯一一个被选出的,所以跟寝室里同学的接触自然就不太多,而我的性格也被打上了高冷的标签。
正式开学已经是国庆之后了。
高三的学习无疑是痛苦的,那个时候老师们总会说大家坚持坚持,等到大学就好了。然而在此我只想劝诫学弟学妹,要是想有一个完美的大学生活,千万千万不要选外语专业。
因为天杀的外语学院竟然要上早自习,还要学习委员签到。
我本不想与人多做交际,自觉性又极差,从知道这个规矩开始就想着到时候跟学习委员打好关系,让他通融通融。可是我的档案偏偏被辅导员看中,于是我成了我们班的学习委员。
于是我手机上的闹钟就变成了六点半开始每十分钟一个。
七点半的时候我终于准时坐到了教室开始点名。
“20 杨晋。”没有声音。
“20 杨晋。”还是没有声音。
我在名单上默默记着杨晋早自习一次迟到。
我们学的是法语,第一周什么都还没有教,大家却都是很积极的样子,有以前学过法语的同学此刻正专心致志读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而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在第一个早自习读了英文。
此刻我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自己的书昏昏欲睡,寝室的床不太好睡,昨夜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