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是东北方。”
“东北方……很好,我们就朝那边去!”
……
绿洲!真的是绿洲!
被太阳烤得抬不起头的人们,都在顷刻间都复活了,拼出最後一点力气,迈开步子奔跑起来。
戎易扬望著视线尽头的那座翠绿的孤岛,亦深感欣慰。
有了这片绿洲,他们也许就能在五日内到达厥族了……
“少爷、少爷!”戎定喊叫著跑来,所牵的马却只驮了一个空空的鞍座,“我拦不住少夫人了
!”
顺著戎定所指的方向,戎易扬看到詹肆月正挥舞著双臂,一颠一颠地跑在大队人马之中,虽有
些步履蹒跚,却一点都没有落下来。
不禁感到无奈,但又觉好笑,他知道这些天里,詹肆月已经快要受不了那硬邦邦的马鞍了,就
算什麽都没说,可只要看看他那副如坐针毡的样子,便也能猜到是一定大腿内侧被磨破了皮。
没骑过马的人,往往都要经历这种痛苦,可詹肆月居然还有精力跑得这麽快,他还是真是没想
到。
商队很快地安营扎寨了,帐子在平地上支起来,周围有树木和草地。
詹肆月多久没见到这样的绿色了,心里畅快至极,不一会儿,又听说绿洲深处有好几个小湖,
便更加激动起来,简直按捺不住想要去看看的冲动。
已经多久没洗澡了啊?
詹肆月扳著手指数,从再见不著村落的那一天开始……每日流汗、流汗,被风沙吹,自己大概
都要变成一个沙人了,再不洗洗干净,那些沙子就要嵌进皮里,再也洗不掉了吧!
於是,飞快地将一切收拾妥当,溜入了帐子後面的树丛中。
哈哈,找个没人的地方,洗个痛快吧!
正作此打算,旁边的丛子里就钻出一个人来,詹肆月一愣,那人便咧开嘴笑了。
“啊哟,原来是小夫人,你要去哪里呀?”小胡子黄奔搓了搓他的小胡子,痞痞地说,“不如
让我黄奔陪你去吧?”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
詹肆月可不想跟他一起洗澡,於是赶紧摇手,却不想,手指竟被这人给握住了!
“哎呀呀,那怎麽可以,这林子里有野兽也说不定呢,你一个人太危险啦!”
“没关系,我不走远,不会遇见野兽的!”使劲抽了抽自己的手,却抽不出来。
什麽野兽,我看你这小胡子就是个野兽啊!刚刚被戎易扬罚过,就敢这麽放肆了!
“那可说不定哟,”小胡子晃了晃脑袋,“刚刚我就在这附近看到野猪的脚印了呢,你看你这
纤细小手,啧啧啧……”
啧啧个屁!
詹肆月这下真的怒了,当下扬起另一只胳膊,让小胡子黄奔尝到了“纤细小手”的滋味。
黄奔哎哟了一声,别过脸去,疼得直撇嘴,心想这小娘子还真辣,却全没想到,更毒辣的巴掌
还在後面等著他,待他一转过头来,便呼的一下,将他扇飞到烂草堆里去了……
“哼,打你一巴掌算便宜了你!什麽纤细小手……咱这双手,怎麽说也是拿过柴刀的呀,竹子
、野狗咱都劈过,岂容你这样瞧不起?!”
气哼哼地走了好一会儿,詹肆月回头瞧瞧,见那小胡子确实没再跟上来,才放慢了脚步,往树
丛深处去寻找湖水。
渐渐的,视野开阔了一些,詹肆月抬头望去,果然见到了一片粼粼水光,令人心醉,然而再一
看……他却立刻沮丧了。
谁行动这麽快,已经把这片水占领了?
詹肆月仔细瞧了瞧坐在水边的两人,一下子瞪圆了双眼。
哎呀呀,怪不得一直没见到铛儿这小丫头的人影呢,什麽时候跑来和别人幽会了,而且还是跟
、跟……
坐在铛儿身边的,正是那天在风沙中,将她抱回帐子里的黑壮汉子,好像被小胡子称作“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