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正欲捂住其嘴,不想,从屋内出来一名老人,瞧了我一眼后,忙道:“小姑娘家尽瞎说!这明明是落难的贵人。”
我忙点头称是,问道:“请问最近的城镇距离这儿多远?”
“朝南走大约半天的脚程。”老人说完,我忙转身离开。
行至村口,女孩便追了出来,大声喊道:“喂!等一下!”
我不急不缓,待她赶至身边,正欲开口,不想,女孩一股脑地把水袋干粮塞进我的怀里,笑道:“这是爷爷让我送来的!爷爷说,从咱村到城里要走大半天,带点吃喝总是踏实。”
女孩笑的时候,圆圆的杏眼睛眯成月牙儿,与秋水倒有两三分相似。我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惹得女孩又羞又怒,她嗔问道:“你这人怎么随便摸姑娘家的脸呀?”
闻言,我微微一笑,说:“抱歉!你长得跟我所爱的人有些像,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所以……”
女孩的脸蛋顿时通红,吱吱呜呜半晌,突然掉头,一阵风似地窜回村落。
我盯着捏过女孩脸蛋的左手,细细地回味触摸时的体温,忆起隧道中冰冷的蛇身,幽幽笑道:“谢谢!”
日落时分,我进了薷城。
城内四处贴着通缉我的告示,我盯着告示上的画像,心底冷笑道:还挺像的!不过,我当真值黄金万两、义王府一个要求吗?思及此,不由对过往的人群深感疑惑,既然我的脸已经恢复,为何无一人前来抓拿我?而且,无义又如何得知我的脸可复原的呢?
正当此时,我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墙上的告示,生怕看错一字。
白梨!秋水人在楚京东郊三十里外的战神铁骑营,不想他被玩死的话,务必速速现身!
我反反复复地盯着这条告示看了无数次,最终咬牙切齿地问道:“梅若清!你这是何意?”
尽管疑点甚多,但,我还是步入一家印有梅字标号的客栈,并对其掌柜出示了墨梅刀。
掌柜打量的目光从我手中的墨梅刀,移至我的脸上,半晌,谦和地领着我上了二楼,并安排我住入了天字第一号房。
掌柜领人抬洗澡水进来时,递了套雪白的锦衣与我,道:“梅少主与白公子身形相仿,望公子见谅!”我接过锦衣,随口问道:“梅若清在哪?”
“回白公子,梅少主现已身在楚京,叛徒侍琴亦是。老朽已备好了快马与沿途的度用,待公子先歇息一晚,明日日出时分即可起程。”
闻言,我不动声色地说:“有劳掌柜操心,在下想先行沐浴更衣,还请……”话未说完,掌柜已会意地领着杂役离开。
我脱下身上的布衣,跨进浴桶,背靠桶沿,仰头闭目,反复思量,终是未果。
叛徒侍琴,秋水之事,以及宛如谦谦君子的梅若清,太多的疑惑,以至于,我根本无法相信任何一方,现如今,唯有前往楚京与梅若清会面方可瞭解。我从浴桶中步出,擦拭干净身子后,穿上衣袍,端坐饰柜前,手执铜镜,正欲梳头之际,瞧见铜镜内的影像,手微微一抖,铜镜坠地,发出“啪”地一声。
我猛地站起身,掀翻了矮凳,映像宛如走马灯似地于脑海中不停地旋转,扰得我头痛欲裂,眼前一片昏黑。
“响尾蛇!任务失败了快回来!”
“不!还有一分钟!等我,山鹰!”
“响尾蛇!回来!”
房内烛火通明,我伸手捡起铜镜,置于面前,只见镜面映出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邪魅的眼睛映着烛光,宛如一条毒蛇。
薷城至楚京,陆路日夜兼程需时八天;水路则是薷城至汉水至京港至楚京,其中,汉水至京港行水路需时三天,而薷城至汉水和京港至楚京则需两天马程,如此算来,水路仅需五天。时间紧迫,而我现在迫切地想知道真相,于是选择骑马至汉水镇,再乘梅氏商船前往京港。途中,我特意绕道瀑布附近的渔村,策马经过那户人家时,少女正在院内。我朝她微微一笑,道:“物归原主!”说完,将包有钱银的布衣抛入她的怀里,便迅速策马离开。
我策马狂奔于官道上,马蹄嘚嘚,烟尘滚滚。我于次日日出时分,赶至汉水镇码头,梅氏船坞的管事见过我手中的墨梅刀后,便恭恭敬敬地领着我上了商船。我一夜未眠,披星戴月地纵马狂奔,自是精疲力竭,困意浓浓,倒头榻上,稍时便陷入梦乡。
梦中,似有百鬼缠身,身陷炼狱,四周皆是骸骨,手染血腥。我从梦中惊醒,步出船舱,倚栏而立,耳边风声凌乱,内里忧心忡忡。秋水之事,恐是要往铁骑营一探虚实。侍琴之叛,怕是要问梅若清方可知晓。
遥遥天际,茫茫汉水,天地万物,皆是苍茫。
蛇魂血兆
商船于楚京百里外的京港靠岸。
京港码头外有一条如意街,聚集了各国的商人,楚国的铁器、枪的纱、南海的夜明珠、离族的羊皮等等n抑蒙碛谌撕#随人潮涌动。不远处聚集了不少围观者,一名男子扯着嗓喊道:“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闻言,我暗自窃衏想不到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广告,不由心生好奇,窜入围观的人群?/p>
人群中间,那名男子用两条极细的线各系一个十斤重的秤砣。线极细,长三尺,可随意伸缩,任男子如何甩动,亦不断裂。众人见此皆连连称奇。男子见众人叫好,即兴表演起杂耍,不想,细线不慎划过男子的左臂,衣袖顿时裂了个口。男子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