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平时受尽旧营的气的汉子立马欢呼呐喊道:“好!兄弟们算是服了!”说完,一个个手忙脚乱地绑鞭炮,不一会儿就与梅若清派来的人打成一片。
我纵身爬上附近的树梢,眺望远处的铁骑营。正值日落时分,远处炊烟袅袅,人影杂乱。我眯着双眼寻找营地中央的那一个黑点,心底默默喊道:秋水。
“你真的只想报被迫离营的仇吗?”卓青阳语气沉重,我转身,轻柔一笑,趁他瞧得入迷,悄然靠近,仰头亲吻他厚厚的双唇。
“恩。”卓青阳闷哼一声,伸手搂住我的腰身,温湿的舌头伸入我的嘴里需索。
狂风拂过,枝叶撩乱,耳边响起枝叶相撞的哗哗声响。
我缓缓推开卓青阳,仰视其神采奕奕的眼眸,试图从这双充斥迷恋的眼里寻找阴谋的气息,然而答案是——没有。
我微笑着抚摸卓青阳英俊的脸,瞧他一点点地落入我编织的情网。
“陈兄弟,快下来呀!全都绑好了!”大熊洪亮的声音划破这股暧昧的气氛,我随口应了一声,丢下还沉醉在温情之中的卓青阳,迅速地跃下树梢。
“你们把牛群赶过去后,分别点燃引子,牛群受惊自然会乱冲乱撞,你们只需要看笑话就成了。”一边交待,一边策马混入牛群。
“哎,兄弟,你这是干嘛?”我笑着躲开大熊的拉扯,说:“旧营有个男人我恨到极点,趁乱,我想!”说着,比了比手刀。我见小孔面露不安,忙笑道:“我都被退了营,况且场面乱得很,踩死跟砍死区别不大。”说完,扬鞭一甩,窜入牛群。
“等等,我也去!”说话的正是卓青阳,他策马冲进来,说:“我刚来的时候,旧营第三小队的几个混蛋把我扒光了绑在营外头曝晒了整整一天,今日正好报仇雪恨!”
“我也是,妈的,成天让我们煮饭烧水,比情王军的军奴都不如!战神无义铁骑营是楚国最强的军队,可老子是来当英雄的,不是来当煮饭烧水的娘们!”说话的是大熊,他气愤得满面通红,高大的身子端坐在马上,双手紧握拳头,一副尚武好斗的模样。
“老子什么也不说,算上我就成了!”柱子说着纵马窜进牛群,不一会儿就没了身影。
最后,只剩下人小胆也小的冬瓜,斯斯文文的小孔立在牛群外。
梅若清派来的赶牛人,喊道:“我们护着牛群,让它们不要挣脱跑散。”闻言,我点头称是,道:“好!出发!”
我伏在马背上,快到营地时,大喊:“点火!”说着,点燃身边的火药引。
牛群即刻被尾巴后的鞭炮声惊得四处逃窜,圈外的人纷纷扬鞭将其往前驱赶,声势浩大,尘土飞扬。
我伏在马背上,取下身上的披风,露出颜色与牛皮相近的紧身衣,戴上揭面的头套,迅速冲到牛群的前端。经过我连日来的观察,许多时候秋水都被绑在营地中央,特别是士兵休息的时候。
无义!你他妈的x!
我拔出袖中的刺刀,灵敏地甩出,刺刀宛如利箭直刺入前方逃窜不及的士兵。当我反手收回刺刀时,一条血柱从那人身上pēn_shè而出,红衣血水,受到刺激的牛尽数朝那血色的人影踏去,瞬间,那人就成了血肉模糊的肉泥。
不过,这种混乱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
旧营的铁骑兵果然身经百战,方才还处于小歇的散漫人群,现在已尽数有规则地撒出牛群的践踏范围,匆匆捡取就手的兵器,往营外的马场奔去。牛群引起的混乱在这些人眼里不过是一场小把戏。不多时,这群男人已修整完毕,摇身变成了入侵嫣氏王朝的天降奇兵,红衣铁甲,战马嘶鸣。
前方一排铁骑兵正手执辗马宽刀,立于营外,严阵以待。
秋风刮过,沙石飞扬。
我盯着营地中央吊在半空中的秋水,暗自取笑他们的自以为是。这场杀戮不过是为了掩饰我真正的目地。
我注视着那抹纤瘦柔弱的射影,大声地呼唤道:“秋……水……”
不错!我此行真正的目标只是秋水!
我策马狂奔于牛群的前方,冲至营地中央,拔出墨梅刀,灵巧地割断绳索,搂紧瘦弱的人儿,轻柔地用披风包好。
“秋水,我来接你了!”
秋水一阵挣扎,略带怯意地问:“你是谁?”
“白梨。”
“梨?真的是梨吗?”秋水的语气中透出一丝的猜疑。我低头亲吻他被曝晒得干枯出血的双唇,道:“是的,吾爱!”
我策马立于涌动的牛群之中,轻柔地包裹着怀里的少年。我的眼眶一阵温湿,心底暗叹:终于可以抱着你了,秋水!
正当此时,一阵箭雨落下,漫天的箭支,黑压压地一片,惊得牛群更是骚乱不安。
我迅速将秋水绑在腰间,侧身藏在马下。马背上尽是箭支,鲜血直流,可依然于牛群内踏蹄狂奔。我于心底估计这马也跑不了多远了,唯有强忍住肩上的箭伤,跃至临近健壮的公牛身上,正欲翻身躲入牛腹之下,等待第二次箭雨来临。不想,耳边响起卓青阳的声音。
“战神无义!”
闻言,我猛地抬头,不远处的军列之前,一抹矫健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端坐于马背,身着红衣铁甲,手执红石宝剑,手起刀落,一名将领的头颅已从脖子上滚落地面,鲜血从断颈之处喷出,瞬间,腥血宛如细雨染红了我的视野。
一股恐惧感从心底涌出,我的四肢顿时冰冷。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