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555年底,陈蒨和韩子高却没有太多心思过年,和杜龛已经交手了几次,虽然杀死了不少对方的兵士,但都是小胜。
杜龛占据要路,采取的却是坚守不出的策略,何况他的兵马还是多于己方。
韩子高对陈蒨道:“子华,我们原本在吴兴呆过,对那儿的地形较熟,不如还是用在广陵的计策,派遣小部分人混入,这些兵士都挑吴兴本地的兵士,跟着周大哥混入城中。”
他转向周成等:“周大哥,你们的目的只是在扰乱军心即可,现在赶上年底,人口的流动性较大,我们的人比较容易混入,混入后在吴兴各处埋伏,我们就在除夕夜发动攻击,一则毕竟除夕,他们的防范会比较弱,二则到处都是鞭炮声,那么我们的人动起手来不容易被发现,他们被发现的越晚,我们外面的人机会就越大。”
“还有,子华,你给我准备一批火箭,我带领射箭技术比较好的人将火箭射入城内,引起恐慌。水路的蒋元将军也可以从水路用火箭开道,步兵中刘、章、周将军均各领千人从四面佯攻,我们和华大哥领四千余人在中门猛攻,周大哥他们里面的人在中门配合我们,我们一鼓作气,可以杀入城中。”
陈蒨大喜:“好,就依子高。”
几个人又细细地将细节安排妥当。
除夕夜晚,杜龛和众将领说:“虽是除夕,但大敌当前,我们不可松懈。”
众将道:“喏!”
刚刚躺下,突闻巨响,惊问:“何故?”
速差人去看,回来禀:“并无异样,不过,有很多人家在放鞭炮。”
手下人道:“将军多虑了,今天除夕,想是有些人家买的巨响的爆竹。”
杜龛闻声听去,果然许多的爆竹声。想:许是我多虑了?
入夜并无异样,手下人道:“将军先歇息去吧,最近两个多月不曾安眠。敌将也需要休整,他们也连续和我们打了这么长时间的仗了,想也不会在此时攻城。”
杜龛想了想道:“好!你们也轮着歇息吧。”
众将答应了,他自去歇息。
睡到半夜,突然响声震天,他惊醒问:“何事?”
“禀将军,敌军攻城。”
“多少人马,哪个城门?”
“不知!”
“速去查来!”又叫“取我披挂来!”
手下慌里慌张地给他取来披挂,他刚刚上马,突然,探子来报:“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四面都是敌军,城内也有贼人!人数众多,到处都是。”
却原来那周成他们买了无数的鞭炮,到处乱放,又四处放火,搞得乱七八糟,他们原本人数不多,但此时陈蒨的军队在外喊声震天地大肆进攻,里面周成这么一闹,就好像里外都有千军万马一般,响声震天,杜龛和他的手下不知道敌军究竟有多少,不禁心慌。
加上除夕,却有些松懈了,这下都慌乱起来。
周成率领里面的士兵们,发一声喊,齐齐杀到中门,从里面乱射火箭,韩子高又引领众人从外面望里射火箭,陈蒨指挥部分士兵速搭云梯,成千的士兵爬上城门,韩子高在城下抬头仰望,那伸出半个身子往下射箭或者砸乱石的守军常常被他一箭射死,渐渐有更多的士兵攻了上去,里面周成率二三百人拼命在城门处往外杀来,终于将那城门打开,吊桥降落。
韩子高依然一马当先,带人率先冲入。他武艺又高,绝地又快,杜龛的士兵们阻挡不住,他们攻破中门。
韩子高冲入城门,迎面正碰上杜泰,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杜泰喝一声:“拿命来!”一矛刺来。
韩子高以枪拨开,他枪甚快,接着当胸刺来,那杜泰虽然上次见到他杀死自己的弟弟,但依然轻敌,想不到他这么快的枪,而且分量这么重,他来不及招架,加上本身也有些慌张,被他一枪刺死。
他是主将,一招就被这绝色妖孽杀了,其余众将心惊,无心恋战,四下溃散。他接着率领众士兵抢了进来,枪挑剑劈,如入无人之境,杀到里面,和周成等汇合,合兵一处,继续杀了进去。
却说那杜龛骑上马来,被几个侍卫将领引着,从北门杀了出去,但跟着逃出去的不过两三千人,四下喊声震天,此仗一直杀了几个时辰,陈蒨军个个奋勇争先,杜龛军队却心慌意乱,无心恋战,被陈蒨军杀得大败。
天大亮时,清点人数,杀敌五千余人,降四千余人,共约万人,水军刘澄、蒋元也来报,他们也杀敌两千,降两千,陈蒨军大获全胜!
陈蒨大喜,对子高道:“阿蛮,你头功一件!”
韩子高道:“蒨儿,你应上表,表彰其他的几位将军,尤其是刘澄、蒋元、周文育、章昭达等将军,不要提我,或者少提我。”
陈蒨心里感动,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收买人心而隐忍。顾不得华皎和众侍卫都站在附近,拉着他的手道:“阿蛮,太委屈你了。”
韩子高道:“蒨儿,你说哪里话来?我帮你却是应该的,你表不表彰我都没关系。但其他人不同,你一定要多多奏请他们的功劳才好。”
陈蒨心里明白,虽说自己在军中威望甚高,但叔父说要收回军权就收回了,将领们就算愤愤不平,也不敢多言。惟今之计,更是收买人心之时。就算韩子高功劳比天大,其他人本来就觉得自己向着他,只要为他请功,还是会有人嫉妒不满。
现只好隐忍,等将来时机成熟之际一并报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