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后都要在这个鸟类的壳子里活着,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不能飙车不能□□做的事儿……季子凌恨不能一头撞死在破男人手心里。
于是他真的撞了。
厉扬用一根手指搔搔它头顶那撮歪掉的毛:“乖,撒娇也没用。”
季子凌:……
车也不知道开了多远,他照旧被那破男人用两根手指拎着,拎进了一处豪华别墅,然后塞进了窗台上的一个木制的精致鸟笼。
那鸟笼子比鸟市的精致多了,也大多了。但不论怎么精致也是个鸟笼。八月份的太阳大得很,没几分钟季子凌就被烤的头晕眼花嗓子冒烟。他在笼中大吼:“喂!放老子出来!”
那男人换了衣服,只穿着条短裤,□□着肌肉分明的上身走过来,用一根手指逗弄他:“小东西,你叫我什么?”
季子凌打小就没受过这委屈,爷爷宠着狐朋狗友供着,后来就算和鲍华庭搞基,也大多都是鲍华庭顺着他的性子来。这会儿他被人这么欺负,还搁外头暴晒,都快气哭了:“王八蛋!你他妈放老子出来!”
“咦?你竟然会哭?”厉扬稀罕得不得了,拿手去搔小东西的下巴,“快哭给我看看!”
“王八蛋!放老子出来!”
“叫声哥哥听听。”
“我草你妈!”
“嘴硬?那你就晒着吧,晒软了再放你出来。”
眼瞅着那王八蛋关上笼门转身就走,季子凌的节操瞬间被狗吃了:“大哥,快放我出来!”王八蛋你等着瞧,以后不弄死你我就不姓季!
那男人懒洋洋地转身,靠在一边儿的墙上,大长腿一伸,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说出来的话却十分欠揍:“求我。”
“啊?”
“求我啊,”厉扬看着它的小绿豆眼,恶劣地说,“求我就把你放出来。”
季子凌气得要命,本想不顾一切先骂个痛快再说,可是他浑身黑毛儿特别吸热,一会儿身上就热得快烧起来了,喉咙着了火一样刺痛,唾沫粘得跟鼻涕一样,都快把他上下两片儿硬壳嘴粘一块儿了,一开口粘丝儿拉的老长。这么晒一下午,铁定就晒成鸟干儿了。小命要紧,于是季子凌就转了念,心想韩信还忍过□□之辱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他说:“哥,求你放我出来。”
“大点儿声,没听清!”
这混蛋一定是故意的!可如今小命捏在人手里,他只得忍辱负重:“哥哥,求求你放我出来吧。”
厉扬这才满意,一面开笼门儿一面笑嘻嘻地说:“别随地拉屎啊,否则怎么拉出来的,就让你怎么吞进去。”
季子凌在心里破口大骂:王八蛋!恶魔!看老子有一天回去了不弄死你!
不对啊,他都被烧成炭了,还怎么回去?
那小破鸟扑啦啦飞出来转了两圈,然后冲着他飞过来。厉扬眼睁睁地看着那小破鸟突然一沉,冲着他跌下来,变成了一个——人。
☆、所谓鸟人
季子凌趴在厉扬怀里,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连厉扬这老成精的人,都吓了一跳。谁能告诉他下午买了一会骂人的八哥回来逗闷子,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一人了?
还是个挺俊俏的男孩儿,小麦色的肌肤,眉目清明如画,一双眼就像会说话一样,散发着温润的光芒。瞧着有点儿眼熟。
季子凌也吓了一跳,他自重生以来就浑浑噩噩,想的都是怎么从这王八蛋手里逃出去,至于逃出去然后怎么样,他不大敢想。
万一一辈子他就是个鸟了呢?
可这会儿他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变成人!一阵狂喜从他心底冲上来,冲得他脑子有点儿发晕。停了两秒,他禁不住从厉扬身上跳起来:“草,老子总算变回来了!”
厉扬:“……”他本来还觉得这男孩儿长得真是好,温润又漂亮,可一开口就原形毕露,把他身上的气质破坏了个干净。这他妈不就是那只骂人鸟么,白披了个好皮囊。
不过这皮囊倒是真好。
厉扬也不站起来,就那么侧躺在地上,用一只手撑着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少年美好的身体。一看就是没经过什么风霜的,干净鲜嫩的躯体就像清晨露水洗濯过的白玉兰。
季子凌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感觉到厉扬的目光,才发现自个儿什么都没穿,倒退两步绊到了床,他立马跳上去抖开被子裹住自己,看着那个男人慢慢从地上起来,唇角挂着一丝邪笑,一步一步朝他走来。
“站住!”季子凌出柜也一年多了,gay吧也不知去过多少次,不可能看不懂男人的目光。
厉扬恍若未闻,走过来坐到床边,唇角一挑:“我叫厉扬。”他说:“凌厉的厉,飞扬的扬。”说着伸出一只手在他脸上轻抚着:“你呢?你叫什么?又是什么……东西?嗯?”
季子凌翻了个白眼,伸手打掉他的手,心想这人连名字也这么飞扬跋扈,还姓他娘的厉……姓厉?季子凌心中一动,不会是那个厉家的人吧?
“问你话呢!”厉扬不满地捏他的鼻子,“你叫什么?”
季子凌憋了气,这才回过神来,“啪”一声打掉他的手:“老子姓季,季子凌。”他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没什么好隐瞒的。
“季子凌?”厉扬的眼神深了不少,“季红军的孙子季子凌?”厉扬突然笑了:“原来你就是那个被宠坏了的季家小少爷,听说你出柜的时候被你爸拿大棒子赶了一条街?”
季子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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