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白米粥,软糯香甜,元奇张开嘴,吃了两口不吃了。
“乖,再吃一口。”
男人喂得很细心,追着他喂。
元奇仰着头躲,慢慢笑出来,然后哈哈大笑。
“你干嘛啊?”男人怒了,他还没这么低三下四喂过别人。
笑又带动得胃疼,元奇闭上了嘴。
“吃完饭吃药。”
“我不吃药。”
“为什么不吃?”
“我不想吃……”他软软地撒娇,埋在男人胸口躲避药片。
男人喂了几次都喂不进去,急了,掐着他的嘴巴含着药吻上。
那颗药片在两人的舌尖传来递去,融化开更加苦涩。元奇抵触地推拒,蒋星河掐着他吻,一直送到喉咙里才罢休。分开来,两人都气喘吁吁。
喉咙里的药片上不去也下不来,硌在食道里难受得很。他从小就不爱吃药,被家人宠惯了,每次都要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灌进去。罗寅是怎么喂他的呢?他一时没想起来。
蒋星河安慰地给他点甜头,缠着他又甜又腻地亲。
渐渐他觉得喉咙里不是那么苦了,肺叶骤缩,呼吸不过来。
“你真的喜欢我么?”
“嗯。”
“骗人。”
元奇感觉一股热血往上冲,烧得他忘乎所以。
他有点激动,他已经很多年没被人表白了。世人都爱他的外表,谁能看透他内心。
蒋星河道:“问什么,躺下睡觉。”
元奇被按下去,又爬起来。
“我兴奋地睡不着。”
“你也喜欢我?”男人危险地问。
元奇眼里发光:“嗯,喜欢,很喜欢。”
他喜欢他陪他,和他说话,被他安全地拥抱。
这应该叫喜欢吧。
爱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事,只要喜欢就够了。
蒋星河本不想来了,他对自家这个小艺人兴趣没那么大。他母亲胡搅蛮缠,他不会陪她疯。
他有时候会逗逗元奇,把他追到手。他的嘴很挑,李元奇算在他的审美里,可没有必须吃的理由。可是他越想逗他,元奇越滑不溜手。每次都能逃开,还能不让他生气。
蒋丽芬的婚讯一发,他忽然失去了兴趣。
他和朋友们打球去了,还顺便爬了次山。这期间蒋丽芬找不到他,李元奇也找不到。
他在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中获得了宁静。
如果那个小子忍不住,就会来找他。
如果来找他,就可以陪他玩一会。
他只爱过柳瑜舟,但柳瑜舟这个人很麻烦,总是跳脱出他的掌控。他让他在家,他偏不。他忙,柳瑜舟比他更忙。他试图修正他,柳瑜舟直接提了分手。
每个人的人生中总有一道无解的题。
柳瑜舟大概就是这道题,他才开始想不开,他们经常吵架,后来想开了,柳瑜舟就变成了一条鱼,消失在了茫茫大海里。
蒋星河不再期待爱情,他期待胜利。每次征服一个人,会让他觉得柳瑜舟根本不是一道题,只是他人生长河的一只蚂蚁。
李元奇没来找他,他快死了也没来找他,他快死了还喊着旧情人。
一个人的爱情可以维持这么久吗?
他不太相信。
一个人的爱情可以当作信仰吗?他嗤之以鼻。
好吧,李元奇没来找他,他确实有点不舒服。
这好像他捡的狗不听他的话。李元奇看着温驯,可却是一只不听话的狗。
蒋丽芬找到他:“你要和他结婚。”
“我为什么要和他结婚?”
结婚?结婚对他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