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华岁直接开口说道：“小商,你记住,我的事情你不要管，也不要想着报仇，以后离开晴光屿找个地方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愿意修炼就修炼，不愿意的话……就做个普通人吧。”

华岁很少跟他说这么长的话，以往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般都是他犯了错误或者是自己作死让话虽不得不教训他，而如今……华岁这明显是在交代后事了。

安暮商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说道：“不。”

华岁从半空中降落下来，那个由流光组成的人伸出手摸了摸安暮商的头，因为是光，所以安暮商没有任何感觉，华岁很少对他做出这样的举动，以往或许他会期盼着华岁会像郁泽对待殷司雨那样温柔。

可如今，他宁愿不要这份温柔也不想华岁离开他，他那么喜欢华岁，还没有让华岁知道自己的心意，他怎么舍得……

“小商，听为师的话，建木的事情你也不要去追究了，我瞒了你很多事情，不过这些事情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你也不要去追查。”华岁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师父，这些年来教给你的东西并不多，以后……只怕也没有机会了，今天我就再教你一些东西吧。”

安暮商下意识的拒绝：“不，我不学，您交给我的书我还没看完，我……”

他不是不想学，而是知道华岁教完了他只怕就不会再停留了。

华岁仿佛看穿了安暮商的想法，他从来不会给安暮商一些不切实际的希望，所以他直接说道：“你就算不学，我能留下的时间也不多了。”

安暮商瞬间仅仅攥着拳头，指甲狠狠的戳进了掌中他却恍然不觉：“师尊，你别走。”

到最后他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而已，华岁却并没有再理会他，只是伸出食指在他额头上一点，瞬间一些光芒顺着他的手指没入了安暮商的额头之中，那些光芒消失之后，安暮商的额头上没有任何印记，但是他的脑海里却出现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经过刚才这一下，华岁身上的光芒变得黯淡了一些，他看着安暮商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身形渐渐消散。

安暮商仰着头看着华岁最后消失的地方，闭上眼睛，感受着脑海里多出来的那些东西。那都是华岁毕生所学，而他也知道了华岁并没有教给他过多东西的原因——他的修为还远远达不到那个要求，只有在他成功结丹进入金丹期，华岁才可能教给他那些。

而现在……华岁已经不可能等到他结丹的那一刻了，所以他将那些东西都留给了安暮商，放进了他的脑海中，以后只要安暮商到达了那个阶段，就立刻可以开始学习。

他的师尊……教给他这些东西，却依旧告诉他如果不喜欢就去当个普通人，或许华岁的不管教也只是觉得想要让他自己选择。

安暮商站在那里半天，最后低下头看着留在地上的那套衣服，走过去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华岁身上的草木清香。

……

白虚舟站在安暮商那个秘密基地里面整个妖都快疯了，他就是离开了一下，觉得时间差不多就回来打算带安暮商走的，毕竟留在这里总觉得不太安全，结果他过来之后发现这个山洞里居然空无一人！

就在他着急的时候，忽然听到脚步声，出去一看发现安暮商正从外面走进来，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只是眼神已经失去了平日的灵动。

白虚舟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安暮商忽然开口说道：“我要离开了。”

白虚舟微微松了口气，他来就是为了劝安暮商离开的，现在安暮商肯主动离开真是再好不过了。

“你打算去哪里？”

白虚舟的这个问题让安暮商迷茫了一下，他深吸了口气：“随便吧，天地之大还能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么？”

“我知道距离这里不远有一个很漂亮的海岛，你要不要去？比晴光屿漂亮多了。我在那里还建了房子呢，不过我不太喜欢总在岸上呆着，你要去你可以住进我的房子里。”

安暮商看着白虚舟认真的说道：“小舟，谢谢你，不过我要去凡人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