铳炮营打得起劲,一面用火炮支援自己的步军,一面把步铳手顶上去,用齐射阻击涌过来的察哈尔人——自从开始打造马铳,大家都把鸟铳改称“步铳”,而且使用方法也做了改进,把步铳手分成若干组,每组三枝步铳,由一名射手、一名副射手和一名装药手组成,装药手躲在后面专门装火药、铳子,射手在前面射击,副射手则负责传递步铳,必要时顶替射手。营兵不用劳作,除了训练就是瞎琢磨,装药是步铳手的基本功,反复训练之后,许多人蒙着眼也能完成装填,而且还想出一个加快装填速度的好办法,事先把定量的火药分别装入小纸袋里,使用时再用嘴撕破纸袋向铳管倒入火药,这个法子又快又省事,丁启明马上就采用了。铳炮营现有九百枝步铳,三百枝一轮齐射,装填快射击速度就快,只要防守区域不大,他们就有能力击垮对手,察哈尔人很倒霉,正好遇上了这种新式打法,金国鼎带队上去,打翻了一百多个,又砸了一顿轰天雷后,察哈尔人不敢向前走了,连为他们布置的铁丝网也没机会靠近。
德参庄带领大队人马赶来后,察哈尔人才重新鼓起勇气,嗷嗷叫着卷土重来,铁丝网总算派上用场了,不过铁丝不给力,让人流一冲就断,只是稍微迟滞了一会儿对手,为步铳手增加了两轮齐射机会,这让丁启明有点失望,下令施放火箭。撒了火药的干草燃烧起来,引爆了铁丝网上轰天雷,察哈尔人又是一阵大乱,察罕脑儿卫守备宝荣格趁此时机指挥本卫步军营在高地下列阵,骑兵营移动到步阵的两翼保护,而步铳手也撤到步阵后面,继续居高临下射击,丰州军火炮前又竖起一道屏障。
“弟兄们,察哈尔兵就是一群怂货,今天给我狠狠打,人人都要见血,谁要是怂了,老子打死他。”指挥步阵的副守备冯树杰提着皮鞭在队伍里窜来窜去,他是榆林人,在孙守法步军左营当过哨官,库库河屯大战负了重伤,伤好后被调任新建的察罕脑儿卫,本卫新投效的百姓多,杀过人、见过血的人少,他一直担心手下守备兵的战力,不停地大喊大叫道,“披甲兵在前,无甲兵在后,听你们上官的口令突刺,要不停地突刺,弓箭手也别闲着,听口令向对方人多的地方抛射。”
察哈尔人渐渐靠近了,冯树杰突然跃出步阵,这家伙当兵出身心狠手快,手中长矛疾如闪电刺中迎面驰来的一片战马,披甲的察哈尔骑兵翻身落马,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一刀枭首,冯树杰一击得手,在几个亲兵掩护下迅速退回本阵。
“看到没有,杀人就这么简单。”冯树杰提着人头大声叫道。
守备兵们发出一阵哄笑,手中的长矛指向扑过来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