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司悟已经离开赛场了,残留下的尸体也在工作人员的搬动下,被撞进麻袋中,正要运到邱墨专属的解剖室里,等着被他“临幸”。
邱墨的拒绝也是再明显不过了,阴明原也不恼,本来就是说笑,于是自然不再提想跟他一起用餐的事了。不过既然提到了“藤条”,阴明原临走之前不忘提醒道:“虽然还没有决定到底取哪个部分,不过是‘藤条’的话,脑子就算了,脑回路一定不多。”说完走出两步,却又忽得转过头来,“啊~邱墨医生可别忘了阿悟小朋友的血样啊。”
望着阴明原离开时那风骚的走姿,冉煜瞬时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侧头看向邱墨,道:“我说这老头真是变态!我敢打赌,他一定有恋童癖。”
邱墨却没看他,再一次看了眼比赛场后就往外走去。
又是这副爱理不理他的样子。冉煜阴沉下脸,但转瞬又恢复了平日的阳光灿烂,快步跟上邱墨,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叨个不停,不外乎要给邱墨当助手之类的。
所谓助手,是解剖时帮把手的人,不用做什么,光是站在旁边端端盘子、拿拿东西、搬搬重物——特指尸体,余下便只要站在一边端详正在解剖的人就行了。
冉煜最喜欢看邱墨穿着白袍站在解剖台前的样子,认真时候的他的眼神总是特别专注,平日里只会淡淡地瞥人一眼,但在那时候他看人的目光却极其深刻,像是会把人吸进去一样。他又生得极为好看,浓的眉,浅的眸,挺直的鼻梁被蓝色的口罩遮了一半,却勾勒出了完美的脸部线条。洁白而又修长的颈子下面是同色的衬衫及白袍,他身形匀称,四肢修长,穿着白袍站在那儿更是出挑的连一线模特都要艳羡三分。
从第一次见面,冉煜就觉得邱墨是他见过的人中长得最好看的,而解剖时的他又是那么一副引人犯罪的样子,简直让别人想反过来把他给“解剖”了。
所以当初阴明原提议要拨个人给邱墨当助手的时候,冉煜头一个站出来反对,坚持自己上。又以两人同校,又是学长学弟,又是旧识,是以比较熟悉对方什么的,各种能用上的理由都上了一遍,然后顺利包下了“助手”这个工作。而之前只是给邱墨打打下手、端端东西的米奇,也被冉煜排挤了出去。
这样处心积虑地去霸占一个人,冉煜自然不可能错过任何一次机会,此刻更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邱墨。
邱墨要回医务室,他索性也当自己是个没事人,屁颠屁颠地也要去医务室。
邱墨懒得多说什么,也就随他去了。
房间里,魏弋哲懒散地躺在床上已经有半天了。他双手枕着后脑勺,像是在想事情一样望着天花板,偶尔动一下脖子,还有些微扯痛传来。每当这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总是精彩万分。
费梵开门进来就看到魏弋哲像个神经病一样龇着牙咧着嘴,他顿了下,就连本来脱口而出“怎么没锁门”的话都被他生生吞了回去。进来,关门,低头就瞥见桌子上搁着的包着药的纸包。
费梵脸上极少有表情,而他说出的话也跟他那张脸差不多,没什么起伏:“今天都没见你出去过,改把药当主食了?”
这不提也就罢了,一提魏弋哲整个人都弾坐起来,“嘶~”脖子上的扯痛刺的他倒抽了口气。
费梵被吓了一跳,人也是猛动了下:“怎么了?”
“那个该死的医生。”魏弋哲咒骂了声,扭头看了眼站在桌子边的费梵,“就是觉得医务室里的那家伙昨天特别奇怪,跟平时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费梵重复着,语调却依旧和之前如出一辙。
魏弋哲偏头看向费梵,然而视线一触及他那张面瘫似的脸,才到喉咙口的话就又被他吞了回去。无趣!他眼中明确写着这两个字,随后就见他放弃似地挠挠头,翻个身坐到床沿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