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低头思索起来,依照他父亲所说,段书青只是杀了掌门,那么后头的许许多多的人从何而来。但若是父亲的消息有误,劳启扬所说的才是真的,那么凤璇阳脸上的嘲讽意思又为何?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龙倾寒旋即双眸一冷,道:“若是如此,你们为何不在他杀人之时杀了他,反而在其之后去攻打魔教,杀戮!”
劳启扬怔了怔,出神地望着龙倾寒道:“我们不想的,不想的……我们也曾试过杀死母蛊,你瞧,”他伸手指向那个盒子道,“这便是母蛊的尸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存着,便是要告知你们,我们曾试过的。但……”他瞳孔一缩,抱起头喊到,“可他没死,还活着,他还活着!我们也曾查过原因,许是因他修炼‘冥阳功’之故,又许是因他妻儿……”
“哼!”凤璇阳冷哼了一声,语气里的愤怒让劳启扬抖了抖。
而龙倾寒则从中听出了问题,他觑了一眼凤璇阳额上的红莲,恍然惊道:“是了,如此说来,那段书青的妻子,乃至璇阳岂非……”岂非都中了蛊!后面的话,他无力再说,他惊恐地望着凤璇阳,素来淡得没有神情的脸上浮现了恐惧。是了,他怎么忘了,红莲蛊既然可印上红莲印记,那么凤璇阳必是中了蛊,而他自己……他抚上了自己的左臂,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里竟忽地平静了下来。
璇阳啊璇阳,我们连命都绑在了一块,这便是你下连心蛊的目的么,让我与君同赴黄泉。
凤璇阳犹不知龙倾寒所想,他握紧了他的手,安抚道:“莫要再想太多了,本座现下不是好好的么?”
龙倾寒微微一笑,点点头,旋即恢复了一脸冰冷,他冲着劳启扬冷声喝道:“你们这般做法,同那等害人的邪魔歪道有何不同。更甚者,你们害的乃是下一代人!”
“轰”地一声响起,龙倾寒震怒之下,竟甩袖震裂了身旁的衣柜。凤璇阳见之,心疼得走上去搂紧了龙倾寒。知晓这种事,凤璇阳他其实比龙倾寒还难受,但龙倾寒这般冷静之人都如此生气了,他若再不冷静,只会徒增伤亡。
龙倾寒怒了,他甩开凤璇阳,走上前扯住了劳启扬胸口的衣襟,愤怒地问道:“红莲蛊的解蛊法是甚!”一旦涉及到凤璇阳的生命安危,他如何都镇定不下来。
劳启扬眼里无神,深深地望着龙倾寒,愧疚地低下了头:“没有了……解蛊的药丢了。”
“你说甚!”龙倾寒一惊,愤怒地扯紧了他的衣裳,大喝出声,那扯着他的手极其之紧,甚至在发抖。
劳启扬抖了抖身子:“我如今告知你们这个秘密,便是希望你们能在大错铸成之前挽救回来。”他觑了目带凶光的凤璇阳一眼,将头低得更低。
“混帐!”龙倾寒松开了他的衣襟,气愤地又朝旁轰了一掌。
这般愤怒的龙倾寒,凤璇阳还是第一次见着,他走了上前揽住了龙倾寒,轻拍他的背安抚,但这般温柔的他,眼底却泛起了层层浪涌,射出强烈的杀意。
龙倾寒的身子抖得不成样,愤恨地道:“即便魔月在后来做错了什么,但他的后人却是无辜的!你们这般害他的行为简直为君子所耻!”
凤璇阳搂紧龙倾寒,狠狠地瞪了劳启扬一眼,灼灼的目光里射出强烈的愤恨:“老头,本座实是未想到你们竟这般害我。原先思及你于本座年幼时善待本座,未参与攻山,门派没落之后,你也有悔意,本座便诚心待你,岂知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