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傲然一笑,朗声辩道:“儒家以文章仁义定天下之是非,不遵国法,是为以文乱法。
儒家以一己之理度天下之众事,不分国情,是为空谈误国。
儒家满口民贵君轻仁义礼智,却又宣扬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说是重义轻利不计得失,却又四处是孜孜求官,惶惶乎如丧家之犬,如此反复无常,言行不一,是为大伪。
儒家骂尽天下之学说,唯尊一己之学为国之大道,是为厚颜。如此大伪厚颜之学,只会空谈乱法,无一治国之良策,竟也敢拿出说事,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斯话已落音,周围却依旧是一片静默,李斯这段语说的有理有据,把儒家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骂个狗血淋头,还让人找不出一点可以反驳的地方。
过了许久,才听到一位文士吼道:“说的好!“
这句喝彩声犹如一记响雷,将众人蓦然惊醒,随即,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持久响亮的喝彩鼓掌声,一时间,小小的客栈中竟然是人声鼎沸,喝彩声震天。
过了良久,喝彩声渐弱,李斯才扬着下巴对面前的儒生问道:“尔,无话可说了吗?”
让你骂法家,让你欺负韩非,现在连个屁都放不出来了吧!
虽然口中不说,但李斯心里却解恨的这样想着。
那儒生张口想要与李斯相辩,却又说无可说,脸上青红交加,一时羞愧难当。他胡乱对着李斯一拱手,便灰溜溜的拔脚离去,看着他狼狈离去的身影,客栈中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