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比尔家族只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值得他们津津乐道。
当然,北诺尔兰省也只出了这么一个人物值得人们把他放在“最伟大的,最睿智的,最亲善的,最……”等等的位置上。
两百多年前,奥维德·赞比尔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是的,他就是那个建城者。他的三个扈从很绝望地劝告他,放弃这块土地,因为这里的税收完全不够缴纳给王室的,而他们身上的最后一笔钱大概刚刚够贿赂收税员让他宽限几个月——但是这里有什么资源值得开发呢,他们完全没有可能收回成本。
奥维德·赞比尔只回答了一句话就让三个人都闭嘴了。
他说:“阳光,只要有阳光就够了。”
现在奥科伦城是除了格兰莫之外,诺尔兰省最出名的地方。美酒,美人,公会,商机,景色……任何什么,你都可以在这里找到。
咱们把镜头转换回主角身上。
等等,主角在哪儿?
这里有一匹白马,嗯,很英俊。没有马鞍,不过背上缠着布带……
布带?
等等,这个愚蠢的笨拙的将自己用布带缠在马肚子下面还在呼呼大睡的家伙……
……好吧,他真的是苏文。
哦,对了,他没有忘记把那本书一起缠上。
话说老白颠颠儿地走在逐渐宽阔起来的道路上已经有足有半个月。
旅途中苏文“发明”了染发剂,把自己的头发好不容易整成了普遍的……金色。好吧,我们原谅小宅男的骚包心理。
三天前苏文欢呼着冲向了地平线上奥科伦城最高建筑那尖尖儿的顶……然后累瘫了。他醒来把自己绑在老白身上,晃悠着晃悠着……现在终于到了。
老白羞涩地看着进出奥科伦城东北部大门的人群,躲在远处,低头打了个响鼻。
苏文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熟门熟路地从怀里艰难地掏出一块白面包啃啃,然后……继续睡。
老白接着打响鼻,直到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苏文惊醒,随即惊恐:【天哪!老白,我怎么下来?】
他怀里的苏文之书(苏文按照魔幻世界传统命名定律起的名字= =)吭哧吭哧地挤出来,抖了抖,摊开给他看:【天哪!老白,我怎么下来?(换行)割破布带。】
苏文:【怎么割破?】
书:【用刀子。】
苏文:【哪儿来的刀子?】
书:【买。】
苏文:【哪儿卖刀子?】
书:【奥科伦城嘿咻嘿咻杂货店。】
苏文:【我……怎么进城?】
书:【被马肚子带进城。】
苏文:【……缠在我身上的带子通通断裂。】
噗通一声,僵尸版苏文脸朝下摔倒在老白肚子下。老白吃了一惊,四脚趴开险些站不稳,最终小心地躲着他走开了两步。
苏文哼哧一声翻了过来,忧郁地小声说了一句。
苏文之书背朝上漂浮到他眼前,慢吞吞地翻页:【天哪!我裤腰带也断了怎么办?(换行)买。奥科伦城嘿咻嘿咻杂货店。拎着裤子走进城。】
苏文痛苦地捂上脸:【……我的裤腰带恢复如初。】
苏文决定,他再也不要随便开口说话了。
这座巨大的城市从中心开始向三个方向辐射式起建,现在已经有了完善的各个体系和互不干扰的协调区域建设,除了奇怪地将心脏地带——城主府暴露在一角之外,可以说完美无缺。
她屹立在空旷的原野上,蓝色的幅带与旗帜随风飘荡着,高耸的中央塔尖仿佛透着阳光熠熠生辉。她吸引着所有热爱冒险与旅游、商机与诡秘的人们,如同诺尔兰省北部的一颗明珠一般,剔透地折射着阿尔比恩最繁华最美丽的一面之一。
奥科伦两米多高的城墙——据说是纯手工制作——已经屹立了两百多年,从那细小的缝里细密地钻出一小丝一小丝的绿色植物,它们就是世界上生命力最强的物种之一——连巨龙与泰坦都要逊色于它,因为它们只要有阳光就能到处生长。
由于语言不通,为了避免麻烦,苏文过了护城河后绕了一大圈来避开城门,鬼鬼祟祟地跑到城墙脚下,左右张看,做贼一般说道:【这里的城墙上忽然静静地出现了一个一人大的洞。】
于是城墙像碰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悄悄地溶解了一大块。
墙内无人,似乎是一处僻静的院落。苏文蹑手蹑脚地走进去,又说道:【城墙又悄悄地恢复完整了。】
城墙坚强地合上了。事实证明手工制作的东西还是比较□的。
苏文松了一口气,随即惊恐:墙上原来竟然是写了字的!这从两边的墙上就能看出来。但苏文走过的那个大洞,上面的字无故地就被抹消了!
苏文捂脸:【这面墙上的字重新出现。】
于是墙上的字又出现了。这是这片大陆(苏文还不知道它叫做阿尔比恩)的通用字体,宅男苏文自然是看不懂的。
不过这两天宅男已经发明了一个好方法。他将怀里的苏文之书又掏出来,倒过来翻开尾页。
上面写着的正是苏文在看的这些话的中文翻译,用深棕的字体颜色表示不同:
【亲爱的,现在我们的城市有麦芽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