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的他在说,“妈妈,你杀了我七次,第一次是有毒的甜点,第二次是二小时的窒息,第三次是一年的囚禁,第四次是湖泊里的溺水,第五次是二十米高空的摔落,第六次是浴缸里的割腕,第七次是只有我一个人的黑森林。”
最后,他竟然脱口而出,“没什么了,我已经将她所欠的讨回。”
“你杀了她。”女人依旧平静地说,“这就是最终的诅咒,每一个门罗家族的男人都会杀死自己的母亲。”
教皇垂下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想说些什么。
厄格特看向他的目光变得不可置信,但很快就释然了。
“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我也没资格说教了。”老教皇叹了口气,“那么,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个女人,她是初代魔君的皇后black,率领着第一支魔界远征军南下,收复了现今魔族南方的所有土地。同时她也是魔界第一个政党黑皇后的领导者,开创了赫赫有名的黑金时代。”
black第一次露出讽刺的笑容,“皇后?”
“怎么?”老教皇皱眉看着她,“难道我说得不对?”
“那么,我也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爱德华。”black俯下身,猩红色的眼睛闪过一丝寒意,“第一代魔君所爱的人不是我,而是门罗家族的次女红,也就是自我以后黑皇后党永远的领袖,红夫人。”
“他甚至想和她诞下子嗣,但是诅咒如影随形,我不允许,因为更深的爱。”女人森冷道,“所以我在她的身体里上了一把锁。这样她就会永远活着,在我所能给予的庇护下永远的活着。相对的,她永远无法解开那把锁,也只能选择活着。”
厄格特哼了一声,“终于暴露你的真面目了,邪恶的异端?”
“没什么暴露不暴露的,我就是我。”black摘下一条项链,轻轻放在教皇手中,“而现在,我永远都不能见到她了,我想这就是惩罚,所以干脆都解脱吧。”
一把小巧的银钥匙悬在项链上,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走向另一颗白色棋子,那是国王的位置。
还有最后一步的时候,她忽然回过头,女性特有的尖利嗓音犹如一把匕首,狠狠刺破了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还有一个诅咒我忘了告诉你,那就是每一个门罗家族的长女都会爱上一个同性,然后——”
白色的国王猛然抽出长剑,贯穿了她的心脏。
一句轻盈得宛若的雪花的话语飘落下来,“就像这样。”
她倒在地上,暗紫色的血液浸湿了长裙。这个似乎永远不会哭泣的女人流尽了最后一滴眼泪,从裙角开始逐渐化成黑色的碎片,直到消失不见。剩下的只有一张闪闪发光的塔罗牌,【权杖皇后】,它自动飞到了教皇手中。
厄格特沉默地注视着一切,然后带着苦笑对教皇说,“战斗要开始了呢,孩子,快去准备吧。”
教皇被他从红棉狠狠一推,一下子就跌进了黑方的地界。在那儿,魔术师正惊愕地看着他,银眸的男人迅速将他挡在后面,就像护崽的狼一样,他展开的双手中有一闪而过的寒光。
“你们?”教皇心中的讶异也并不少,“你们长得很像,是父子吗?”
“额,父、父亲。”魔术师拽了拽男人的衣角,语气生涩,“他是我的朋友,没有恶意的。”
“抱歉。”他将手中的银丝收起,郑重道,“我是克莱门特·法厄同,亚眠的父亲。”
教皇挑了挑眉,“你叫亚眠?”
“啊,是的。”亚眠似乎想笑一下,但他笑不出来,“你记起自己的名字了吗?”
“爱德华·道尔萨斯。”他说,“我还知道了一些事情,对了,black皇后是你们这边的吗?”
“是的。”
爱德华把串在项链上的钥匙扔给了亚眠,“她刚刚给我了这个东西,现在属于你了。”
“为什么?”亚眠看着手中的钥匙,“你应该是和她有什么关系的,不然她怎么会平白无故就把一个看起来很重要的东西给你呢?”
“她是我母族的长辈。”爱德华有些烦躁,“我有一种预感,这把钥匙在我手中毫无用处,因为我对魔界所有的东西没有任何感情,家族的荣耀以及历史什么的,这些都很陌生,我总觉得我要去一个更高的地方,那里才是适合我的归宿。但这对你就不一样了,因为你本来就是魔界的人,black皇后说这把钥匙能开启红夫人的身体还是一个庇护所什么的,总之你就拿着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魔界的?又为什么说想去更高的地方?那是天界吧。”亚眠蹙眉道,“还是你想起了什么?”
教皇怔了一下,“我不知道,这也许是潜意识。”
“等等,你刚刚说得是红夫人?”一直旁听的克莱门特插话,“我死之前她就黑皇后党的领袖,永远持有象征党权的黑铁皇冠。如果这个东西真如你所说,那么它的存在在魔界就变得举足轻重了,你真的确定不要吗?”
“我确定。”教皇摆摆手,“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就是个麻烦,事实上就是,持有它很容易会被卷进党派斗争什么的。”
亚眠迟疑了一下,还收了起来。
一支箭矢忽然从白方呼啸而来,克莱门特飞快地张开手中的银丝,箭尾的羽毛便被勾住,从空中掉了下来。不远处的白色禁卫军正将拉开第二支弓箭,男人银色的眼眸中尽是怒意,他手中的银丝仿佛有生命般地直冲而去,勒住对方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