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姑娘言之有理,翟某在此将给各位带来诸多不便,也会使诸位破费,既然这些银两在此处依然能作为货币流通使用,不妨各位就拿去。翟某并非大富大贵之人,也只能暂时拿出这些,若是觉着不够”翟缙边说边又去掏那个荷包。
兰郁赶紧出手按住他。看看手里的银锭,再瞟瞟一脸诚恳的翟缙,兰郁有些内疚不安。这车里的每个人似乎都信任她,很多时候许多事大家争执不下时都是她在那儿一锤定音。虽然在银锭事件上自己没有害翟缙之心,却也为了利益起到了‘助纣为虐’的作用。
现在银子或许并不值钱,但翟缙带过来的银锭是有几百年历史,货真价实的古董,这本身就具有很高的收藏价值。何况,魏寒发现翟缙所带的这些银锭不仅品相成色都上佳,而且银锭上还刻有官银的字样,魏寒络知识摄入量广,他隐隐觉得这银锭的价值应该远超众人的猜测,于是用手机在网上查询了一下。
魏寒这一查果然不出所料。
把白银熔铸成锭始于汉代,其后各个朝代皆有铸造,但流通不广,直到明代的时候才开始盛行起来,因为是流通货币,所以民间铸造非常普遍,但是特殊的官铸银锭却极为罕见。魏寒搜到的资料中说,在2007年中国嘉德公司秋季拍卖会上,有件明代“永乐六年银作局”五十两的官银,当时以1568万元成交。而更有甚者,在2009年11月北京中拍国际钱币专场拍卖会上,一件“明万历二十七年武冈州一百两”银锭,在众多买家的热烈追捧下,最终竟以392万元人民币的天价成交。
魏寒不知道他手中的是多少两的银锭,但是他很肯定这个银锭品相和成色都很好,毕竟新鲜,才刚从明朝被带过来还不足二十四小时,保守估计值个百八十万是肯定的。于是跟当初相中绣春刀一样--贪念顿起,只是他知道绣春刀翟缙是肯定不会放手的,但是银锭,嘿嘿,那就不一定了,书中的大侠们不是都是视钱财如粪土的吗
果然,翟缙看众人都稀罕他的银锭,于是慷慨解囊。
当兰郁看到网上的内容时,也感觉到银锭的不菲价值,她想着翟缙的确有损坏筱筱家的东西,既然现在知道他有钱了,赔偿自然也理所当然,何况以后要帮他适应这个社会,花钱是少不了的,所以她就自作主张把银锭留给了米筱筱。一来是安抚筱筱受伤的车、沙发和她受伤的心灵,二来筱筱家有钱,百八十万不是问题,如果银锭一时半会儿卖不出去,她可以先拿出些现金来给翟缙应急。
看看,兰郁想得多周全。只是她万万没想到翟缙会慷慨到直接给了她们一人一个银锭。这银锭刚才多想要,这会儿就有多像烫手山芋。翟缙到底几个意思啊考验他们戏弄她们还是有求她们
“翟缙,”兰郁嗫嚅着不知该怎么说,说不要吧,其实还是很想要的,何况再看看那几位的眼神,只怕自己一不小心说错话,使得煮熟的鸭子又飞走了,她们几个肯定都会生吞活剥了她,“翟缙,老实说,这个银锭在我们这儿不能作为钱币流通使用,但它真的很值钱,虽然要把它变为能用的钱需要花费点工夫,但它真的还是--很值钱。其实我们帮你所要的开销暂时也用不了多少,所以,筱筱身上那一个留下,其他的你还是收回去吧。”
不得不说,兰郁说出‘收回去’这几字的时候,心都是在滴血的。拿到这锭银子,大学这最后一年她就不用到处辛苦去家教,大学毕业后她也能少奋斗好几年。有钱拿谁不想要谁不想要谁不想要谁就是猪!
但是看着翟缙那双清透的眼睛,她真的不忍心欺骗他。兰郁心情复杂地说完这番话后接着又把手里的银锭还到翟缙手上。这一刻,那心滴下的血已泛滥成河了。
此时魏寒和苏依娇也看着翟缙,拿着银锭的手欲伸欲缩,纠结难过、恋恋不舍的心情也太过明显。魏寒心里咬牙切齿地念叨:兰郁啊兰郁,人家都主动给你了,你干嘛还来这一手呢这损失你赔得起吗
“无妨,其实翟某并不是贪恋财物之人,何况初到贵地还需各位帮在下四处打点照料,这是诸位应得的,就拿去了吧。”翟缙微笑着又把银锭返还兰郁掌心,这次他不仅只放下完事,他还用心地把兰郁的手掌合上,然后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以示肯定。
说明白以后你都还坚持给我们,那还有什么理由不收下几个人心底又由忧转为窃喜。她们都看着兰郁,只要兰郁肯收下了,那她们自然也收的理所当然。
兰郁的心情没有她们那么轻松,她在翟缙的眼里看到莫名的苦涩,也有点像痛苦,或者是绝望。总之此时此刻,钱对这个男人来说绝对不重要,他在乎的是其他一些她们还不能揣测到的事物。
“那,恭敬不如从命。”兰郁对那三个望眼欲穿的人使了个眼色,大家就欢声雀跃地收起了银锭。
“常言道,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翟大侠的银锭估计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大家可要有个思想准备哦。”兰郁提醒道。
“知道,我们会尽力帮翟大侠重返明朝。”苏依娇都快笑成了眯缝眼,大学还没毕业就赚到了首桶金,还有什么比这来钱快的所以她现在好爽地拍着胸脯保证。
“如果一旦回不了明朝,我会竭尽所能帮你熟悉这个世界,让你在这个世界也能把大侠做得游刃有余。”魏寒也乐开了花:兰郁啊兰郁,原来你还有这一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