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你想去南京?为什么?”兰郁惊讶的看着翟缙,以为自己还没脱离刚才的思绪,听错话了。
“我最后离开的地方是京城,胖子说是现在的南京。”
“所以你想去看看?”兰郁捧起翟缙的一直手,轻柔的问:“你想回去?你不喜欢我们这儿?”
“这里,很好。”翟缙摇头,一副痛苦又难以抉择的神情:“但在下始终觉得格格不入,难以适应。”
“适应需要时间,你想回去我也理解,南京我可以带你去,等胖子给你弄到张假身份证,”兰郁咬了咬嘴唇,“可是,你要清楚知道一点,我们谁都没有送你回明朝的办法,谁都没有。”
“我知道。”
“但是你在那边也没亲人了,你还回去做什么呢?”
“我、、、”
“是不是不死心?我们刚才说的话让你想起楚佩姑娘了?”看翟缙低头默认,兰郁轻叹一声:“何苦呢,你心里清楚,她走在你前面,接受现实吧,从古到今死去的人没法计算,只有你,真的只有你才有这样的奇迹发生。”
兰郁站起身走去冰箱拿出几瓶啤酒,“话题太沉重了,好压抑。这会儿你我都是失意的人,来,喝酒,一醉解千愁。”
醉?翟缙哪那么容易喝醉。最后酒醉的是兰郁,喝到屋里所有酒瓶底朝天的时候,翟缙还是那个清醒状态,而兰郁却早已胡言乱语又哭又笑的了。她一会儿骂肖成,一会儿骂自己,时不时还能安慰翟缙几句,赌咒发誓要带他去南京。
“走了,就回不来了,”最后兰郁蜷缩在沙发上闭着眼,紧紧拉着翟缙的手喃喃低语,“走了,就再也见不到我们了,走了,我的家就不是你的家了,走了,你会想起我吗?我、我会带你去南京、、、去南京、、、”
翟缙眼眶突然红了,他低头看着渐渐熟睡的兰郁,第一次在心里涌上一股归属感,她说她的家就是他的家。家,他翟缙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楚佩曾经就许诺给他一个家,所以他把她视作珍宝。当这唯一的家人都失去的时候,他生无可恋,即使在这么一个新奇的地方。
翟缙没有抽出兰郁紧握的手,他盘腿坐到沙发旁的地上静静看着兰郁,放空再放空,他让自己进入到一个空灵的境地。
清晨,兰郁是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的,魏寒打来说家里有事今天不过来,让兰郁起来给他师傅做早餐。这小子,对他师傅比对他爹都还好,兰郁嘟哝着伸了个懒腰,看到自己没有换的长裙,才想起昨晚又喝酒醉了。我是怎么上到床上的?她坐起身甩了甩头问自己。可记忆就停留在她端着酒杯信誓旦旦说要带翟缙去南京那一刻上。
南京?她苦笑,一千多公里,说去就去?我有时间没钱啊。
房门是关着的,屋外很安静,那家伙,总算没看电视了。兰郁起身换了件体恤和短牛仔裤,走出去却没见到翟缙的影子,她把仅有的几间屋子都转了一遍,确定了翟缙确实没在,一丝慌乱涌上心头,他走了?
想起翟缙有个手机,她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找到他的号码拨过去,铃声在沙发缝隙里传出,他根本没有带手机。
他怎么就走了呢?他能去哪儿?他身无分文要怎么在外面生存?他都从未一个人走出去过,他会不会迷路?当他后悔想回来都找不到家门。兰郁一屁股跌坐在沙发上,心里很慌乱,不停的胡思乱想,这个才相处了几天的陌生人怎么就让自己牵肠挂肚了呢。
不行,我要去找他。南京他肯定是去不了的,一定是去了他出现的地方,明朝有什么好?楚佩都死了,他就是不肯接受,非要回去,回去就回去吧,也不道别一声,这些天白白对他好了,他就能这么无牵无挂毅然决然的离开,真正没有良心。
兰郁坐在沙发上又是气又是恨,生生的觉得自己像是失落了很重要的东西。最后她肯定了自己要去找他的想法。她进屋拿上包,就在门口换鞋的时候,响起了钥匙转动锁的声音。
“筱筱,你总算回来了,翟缙不见了,你和我一起去找他吧、、、怎么、、、怎么是你?”
兰郁急匆匆扑到门口,房门打开,迎面而来的不是米筱筱,却是像丢失了一个世纪的翟缙。两个人都像是被对方吓了一跳,就这么愣在门口。
半天兰郁才回过神冲上去,用拳使劲敲打着翟缙的胸口连珠炮似得朝他大吼:“你跑哪儿去了?出去为什么不说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急,怕你走了,怕你出事,怕你一去不回,怕你想回却找不到回来的路,你能不能有点责任心?上哪儿之前打声招呼?你就这么走了,走了干嘛又回来,你去南京啊,你回你的明朝啊,你又冒出来做什么?”
“芋儿、芋儿,嘘,冷静冷静,你这是怎么了?”翟缙没有躲闪,任凭兰郁使劲捶打他的胸口,眼见她的话语开始凌乱失控,才轻轻握住她的一只手出声安抚询问。
“你、、、我、、、”被翟缙这么紧紧一握,兰郁当即清醒了不少,自己刚刚语无伦次的说了什么?怎么突然这么失态?定下神的兰郁甩开翟缙的手,嗯哼两声清了清喉咙换了副腔调问:“你上哪儿去了?”
“我、、、我下去买了点早餐带回来给你。”翟缙举起另外一只手,手里拧着的塑料袋里装着打包好的粥和包子,翟缙看着兰郁小心翼翼又问道:“你,以为我不辞而别了?”
兰郁点点头,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