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学川已经去取了医药箱,他把元远手上的毛巾弄下来,最里面那层沾着皮肉还得撕,消毒上药更要命,元远疼得直哆嗦。霍学川手上力道没减,说:“想嚎就咬根儿油条。”
方知谨闻言迅速抓起油条递给元远,等元远张开嘴就塞。
“起来就睡不着了,烦死我了。”边梅雪从房间出来了,嘴里还念叨着,等他经过餐厅是时候正好看见了那仨人。元远下意识地缩了缩手,好像怕边梅雪看见。
边梅雪定了几秒,开口说:“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说完没再说别的,在客厅溜达了一圈就走了。方知谨扭头看向霍学川和元远,发现快包好了。
一圈圈纱布缠上,霍学川虚握着元远的手给他包扎,最后在手背上打了个结。两人的手指相互触碰,都小心翼翼的。方知谨又瞅了几眼,觉得没劲,也觉得自己多余,直接起身走了。
房间里边梅雪枕着胳膊躺在床上,看他进来就说:“处理完铁砂掌了?”
“什么铁砂掌?”方知谨懒得搭理边梅雪,有气无力的。
“元远呗。”边梅雪翻个身侧躺,朝着方知谨的床,“前几天我们不是出去玩儿么,就在西山那边一个酒吧,后来喝多了记不清,反正是跟几个人玩儿玻璃樽,那天就见识了。”
方知谨好奇地问:“什么是玻璃樽?”
“就是假如六个人,就弄六瓶酒,然后把其中一瓶的瓶口敲碎,再都盖上一张纸巾,打乱顺序后每人挑一瓶,掌心朝下使劲砸瓶口上。”边梅雪眉飞色舞的,“不用手也行,掀了纸直接对嘴喝。那敲碎的矮一截谁看不出来啊,就是整人的,元远喝多了被耍,谁知道他举手就敢砸。”
方知谨知道元远只是看着天真,但是没想到这么愣。边梅雪看方知谨没说话,以为被震住了,说:“都是玩儿的,那天也没人让他真砸,彼此的底儿都不知道,肯定不愿意出事儿。”
边梅雪点到即止,但是暧昧不明地笑了笑。这回元远是真伤了,是不是说明这回玩儿的人就是要整他,也敢整他,还是说他得罪了人,这只是个小惩罚。
方知谨装作没有听懂,拿着手机又出去了,他怕待屋里让边梅雪误会,误会分享个秘密就成了战友。
餐厅已经没人了,元远回卧室休息,霍学川转移到了沙发上,只有医药箱还搁在那儿。方知谨走到沙发边蹲下,像那晚他躺着,霍学川蹲着的场景一样。
帮着撒谎,还给包扎,就差再给系个蝴蝶结了,他觉得霍学川挺关心元远。要是霍学川知道了受伤原因会什么反应?他没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