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是番茄炒蛋。”
“你真无聊。”刘玄撇撇嘴,又问:“要去走走吗?”
“好啊。去哪?”胖子看起来心情不错。
刘玄嘿嘿一笑,不说话,就直直地走。胖子急忙跟上去,并肩,然后靠近,接着牵手。两双极具肉感的手牵在一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起上心头。
刘玄突然红着脸低下头,急急地走着,好像是想挣脱。胖子笑着在后面慢慢地走,手上却轻轻地放松。刘玄快挣脱开来时,手却不舍地握紧胖子的手,“你快点。”刘玄催促。
“走那么急干嘛?我刚吃饱,慢慢来。”胖子说着,声音突然变得像是说悄悄话一样,“路上没什么人的。”
“什么人不人?快点。”刘玄咬牙。
“就慢着了。”胖子嘻嘻笑着。
“哼。”刘玄想甩开手,可胖子的手却好像是胶水一样黏在上面了。“放开。”
“不放。”
两人这么地拉拉扯扯着,是个人都看出两人是情侣。
“走啦。”胖子扯扯他。
刘玄撇过头,脚步慢下来,手上异常灼热的温度快两只手融合在一起,分不开。
刚过正午,路上的人不多,可刘玄却是放不下心中那块障碍,感觉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两人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一片安静的街区,树两旁是一整排的树。
就这么地走着,直到一棵树下。树是菩提树,很大,好像有千年般,树上系着无数的红色纸条,树下有一张木桌,桌上是一条条的红纸,桌前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要系缘吗?”那老者问。
☆、第十八章
“要系缘吗?”那老者就坐在不远处,对着两人说。四周并无他人了。
胖子一怔,看着那白发苍苍的老者以及满树的红色纸条,拉着刘玄走了过去。老者一身白袍,一尘不染,脸上不露喜,不露悲,好像入定般。坐在这桌前树下。
“系缘么?”老者重复。
“怎么系?”胖子问。
老者看着两人,登时露出一丝笑意,“我在这颗菩提树下为所有肯诚心相爱的人系缘,此树有千年之龄,见证天下一切悲苦欢乐的爱情,将双方的名字写在红纸上,系于枝上,乃系缘。”
胖子迟疑一下,问道:“系一次缘多少钱?”一旁的刘玄拉拉胖子的衣角,道:“我们又不信这东西,走啦。”
“不用钱。”老者缓缓道。
“不要钱?”胖子看着这满树的红纸,扭头对刘玄微笑着说:“反正不要钱,就信一次好了。”
刘玄咬咬下唇,点点头。
“我们系。”胖子对老者说。老者眯着眼,拿出一张红色的纸条,又给了胖子一张毛笔,然后说:“一面写你的名字,一面写你另一半的名字。”
胖子点点头,拾起毛笔,沾沾墨水,在红纸的一面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正要反过来写,老者突然伸手阻止道:“名字必须自己亲自写才行。”
胖子一怔,难为地看看老者,又用余光偷偷地瞥了一眼正在看纸条的刘玄,最后叹了一口气,说:“不系了。”
胖子放下毛笔,老者抬抬眼,又笑了一下,对刘玄喊道:“那边那个在看纸条的小胖子过来一下,该你写名字了。”
刘玄一愣,回过头。胖子急忙道:“他也不写了。”
“那怎么行?你都写一面了,另一面怎么能空着。那个,小胖子,过来啊。”
刘玄不明所以地走过来,胖子小声地对他说:“老先生说要亲自写自己的名字。”刘玄一听,愣住了,在原地一动不动,好一会,才对老者说:“老先生,我不系的。”
老者摆摆手,将毛笔放到刘玄跟前,说:“两人相爱不容易,彼此守护一生更是难上加难,就算这系缘没什么作用,也好比什么都没有好吧。”说着,又微笑地将胖子写一半的红纸条挪到刘玄前面。
胖子和刘玄面面相觑,原来老者已经知道了。胖子释然一笑,轻轻推了刘玄一笑,“去写你名字吧。”
刘玄看着那毛笔和红纸,心却忽然害怕起来,但还是拿起了毛笔。当他一笔一画在写自己名字时,感觉后背全是汗,他感到不安,心絮乱得厉害。两人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展露出关系,他甚至觉得这是罪恶,会被所有人唾弃,然后被一群人围住,骂着变态。短短两个字,写完后却好似过了永远,他不知为何还是写下了名字,心里在颤抖,在害怕,可为什么手里握住的毛笔却动了起来?刘玄忽然流下眼泪,他满是汗水的左手,被胖子紧紧地握住。
泪水在红纸上碎开,刘玄颤抖地说:“我害怕。”
胖子微笑,“怕什么?”
刘玄转过身,泛红的双眼看着胖子,瞳孔的深处带着痛楚。一片菩提叶缓缓飘落,落在刘玄黑色的头发上。胖子走上前,手还是握着那只手,另一只手伸过刘玄的头顶,将那片树叶拿开。
刘玄的头顶只到胖子的鼻梁,他还在微笑,可鼻子感觉有点发酸,他知道刘玄在害怕什么,但只是因为他的缘故。头不自觉地往前倾,吻上了刘玄的额头。
“不要怕。”
常逸轻声道,
“我在这,就在这。”这是我给你的承诺。胖子心里说。
刘玄的身体在颤抖,他感觉心里有块石头,被一点一点地敲开,直至碎掉,然后,一切开阔……
你在这,
我在你身边,
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