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正鹰顿了下,随后摆摆手,靠着左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他这人啊,并不是非常讲究这些事情的,只是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习惯了,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贵族的fēng_liú韵味,已经深入到了骨髓,改都改不了了。
芈正雄还是继续说起了最初的话题,“军师可是知道了,朝廷这次派来的人是刚刚打了胜仗的时铮,来头可是不小啊。”
梁蹇点点头,“大人无须担心,那时铮来头再大,也不敢在江夏放肆。别忘了,江夏可是大人的底盘,强龙还不敢压地头蛇呢,这个道理时铮肯定知道。大人尽管放宽心,兵该操练的还是继续操练,发动舆论还是要继续发动,至于其他的,就等着时铮自己上门来找大人干涉就好,这主动权还是掌握在大人手中不是。”
梁蹇说的并没有让芈正雄开怀多少,眉宇间的忧思还是萦绕不散。
“军师这话说的虽是不错,可是时铮的为人,我也是略有耳闻,传闻他向来都是无所顾忌的,杀伐决断毒辣的很,又岂会在意我这等不堪一击的势力。”芈正鹰很没有自信的说
“哎,”梁蹇摇摇头,“大人此言差矣,大人别忘了,在江夏,您可是占据了民心的,只要您振臂一呼,百姓可是莫不从命。时铮狠辣,可那是对敌人;对百姓,他可是关心爱护的紧。只要我们拿捏住江夏的百姓,就算时铮再厉害,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梁蹇胸有成竹的对着芈正鹰许诺。
“军师这话说的,我怎么能拿百姓的生命来开玩笑对付时铮,他时铮爱护百姓,我芈正鹰也不是凶残暴戾之人啊。军师若是让我做一个不仁不义之人,我是万万不答应的。”芈正鹰肃然起身,负手而立,端的一身正气。
梁蹇一看芈正鹰动了火气,连忙起身端了杯茶递过去,低眉顺眼的说,“大人误会了,我岂能让大人做一些于百姓不利之事,在下的意思,不过是借助时铮惧怕百姓受伤的心理,来占据上风谈条件而已。”
梁蹇想起来太尉书信中提及的事,略一思量,还是告诉了芈正鹰,“况且,大人也不用畏惧。在下已探得消息,此次时铮来江夏,总共带了五百人,且都是分散在江夏各地,并没有集结成一股势力。而今,大人已经掌握了三万精兵强将,便是真的硬碰硬,我们也是占据上风的那一方,所以大人要对自己有信心啊。”
闻此言,芈正雄终于露出了点笑意,“军师此言当真?”
梁蹇挑眉,“大人竟是连我的话都不相信了吗?”
芈正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我就怕他大军压来,我等还未反抗,便一败涂地只能束手就擒了。”
“大人现在可安心了一些?”梁蹇看着芈正鹰灿然一笑,仿佛胜利已经掌握在他们手中。
“嗯,关键时刻,果真还是军师能解我心头之患啊。军师的到来,真乃天助我也。”芈正鹰拍着梁蹇的肩膀,甚是欣慰。
“大人谬赞了,在下愧不敢当啊。”
“对了军师,今日一大早就出府,可是有什么重要事要办?”
“可以这么说,”梁蹇点点头,“今日一早我去各茶楼酒馆探听了下消息,想亲眼瞧瞧江夏人有没有忘记自己是楚国的旧民。”梁蹇毫不隐瞒自己的行踪。
“哦?”芈正鹰抬眼,“军师有何收获?”
“不瞒大人说,令兄芈正雄以及如玥如音两位郡主,始终都活在江夏百姓的心中,不曾忘怀。而太子、太尉以及昭扬将军的死,一直是江夏百姓心中不能言明的痛。这都是泰成帝播在江夏百姓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如若大人利用好了,是能为大人成就一番大事业的。”
芈正雄重重的叹了口气,这根刺,又何尝不是刺在他的心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