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鼓瑟,寒眸如刀,冯易的心中杀气四溢。
若刘宏那个老匹夫敢有任何不轨,他定然要将这洛阳城搅得天翻地覆!
刀鞘不断的猛拍着马臀,胸腔已然被焦虑和愤然填满。
他只能寄希望于能在蔡琰进入紫禁城之前赶到,若不然……
夜深人寂,急骤的马蹄声在宽阔而平坦的大道上响起骤雨般的鼓点,清脆却又急促,仿佛映照着马上主人的心绪……
许褚在后方拼命催促马匹加速,可前方的冯易像是着了魔一样不断的狠抽马臀,两人间的距离竟还在缓缓拉远。
紫禁城的城墙终于遥遥在望,可是前方却不见丝毫人影,只有宫门紧紧地闭合着。
冯易的心瞬间沉落谷底。
“此前可有人进入皇宫?”
紫禁城下,冯易冷声朝墙头上喝道。
宫墙上值守的小将不由一阵疑惑,这冠军将军为何又突然返回了,而且还莫名其妙的问了这样一句?
虽然不解,不过小将还是高声回应道:“启禀风将军,自您离开后,便再无人入宫。”
冯易顿时眉头大拧,没有人进入?这又是什么情况?
蔡琰不可能舍近求远,绕一大圈从其他宫门进入;
可这一路上并未见到丝毫人影,莫非是那小将蒙骗自己?
想到这里,冯易的双眸顿时一寒,盯向那人喝问道:
“无人进入?此前明明有人乘坐马车而来,怎可能会无人?
你敢蒙骗本将?”
那小将不由一愣,仔细回想一下,却是忽然记起一事来。
“风将军,小的就是再多长十个胆子,也不敢蒙骗您啊!
不过,此前不久,确实有一辆马车朝这里行来,只是在快要接近宫门的时候,却是被人拦了下来,而后那些人便裹挟着马车离去了。”
冯易不由得心头一跳,被拦了下来?是什么人?
此刻他心中焦急烦躁不已,一时间却是难以理出个头绪;
而且现在也没功夫再耽搁了,不论那些人究竟是何身份,其目的肯定不纯!蔡琰的处境定然十分危险!
“他们从何处离去了?那些人或那辆马车可有什么显眼的标志?”
“回风将军,他们从南部的安定道离去。
至于标志的话,黑乎乎的,看不太清,只能看到一大团模模糊糊的影子,估摸着应该有上百人。
哦,对了,那拉车的两匹驽马乃是白马,其颜色有些显眼,故而小的才依稀间有个印象。”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冯易当即便调转马头朝着南边奔去,只留下那名小将兀自在城头上纳闷不解。
安定大道,这条大道却是朝西面延伸出了三条小道,冯易站在最前边的一个交叉口,眼中好一番惶急。
他此时根本难以确定那些人究竟是走了哪条道。
此时,许褚却是终于跟了上来。
冯易瞥了一眼许褚,却是忽然反应过来。
典韦和三十个紫卫都还在阴阳戒中,正所谓人多力量大,有他们分散寻找,应该会容易的多。
而且阴阳戒中活人所能呆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此时离着时限也只剩下不到半小时;
要是再不将他们放出来,恐怕都要被活活憋死了。
一道光门忽然无声的出现在大街上,而后数十道身影相继涌出。
“仲康,恶来,你二人各自率领十名紫卫前往其他两条街道寻找一辆拉车的马匹乃是白马的马车;
尤其要注意那些规模比较大的酒肆,一旦找到,立即派人传递消息,并立刻展开营救!
蔡琰一定不能有事!
她若是出事,我拿你们是问!”
“诺!”
眼见冯易眸中寒光凌冽,典韦和许褚都是心中一凛,急忙恭声领命,而后便各自带了十人快速的朝着另两条街道奔去。
眼见典韦和许褚离去,冯易亦是带着剩下的十个紫卫奔进了第一条街道。
此时已是亥时末刻,大部分酒肆都已然闭起了门板,关灯谢客。
不过,今日许多酒肆却是忽然迎来了凶恶不已的不速之客。
这些不速之客根本就没有敲门的举动,而是见到挂着酒肆牌子的门坊便会径直破门而入;
而后在后院一阵折腾,最终更是一言不发的快速离去,只留下许多伙计或掌柜惊吓不已的躲在屋角不敢吱声。
一脚踹开厚实的门板,冯易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这已是他找上的第三家酒肆了,时间每过去一分,蔡琰遭遇不测的可能性便会大上一分,他怎能不急?
这家酒肆的规模比起前边两家都要大上一些,他只能寄希望于能够在这里找到收获。
“客,客官,哦不不,大爷,您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小的一定努力配合!”
刚刚盘算完账簿的掌柜顿时一阵惊颤,看着冯易眼中森寒至极的神色,不自禁的就一阵心惊肉跳。
哪知,冯易根本瞧都不瞧他一眼,而是径直快速的朝着后院奔去。
掌柜不由更加惊恐,此人该不会是刺客吧?
可自家酒肆今日好像也没入住什么达官贵人啊,莫不成他和后院的那些人是一伙的?
当冯易奔到后院时,却是忽然发现此时那里竟或坐或站着百来人正在谈笑喝酒。
而在右手不远处,两匹白马正在被人从一个马车前牵离,从掀开的车帘可以看到,车中竟是有着一具尸体静静躺卧。
“风,风无极?”
那些人亦是被忽然闯入的人影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