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距他最近的人有一丝惊讶,随即抄起身后手臂粗细的木棍便向他挥来,却被凌玄夜一脚踢开。
旁边两人见状愣了愣,叫嚷着扑了过来。
凌玄渊与凌玄褀也跃上船来,轻松将二人打倒。
几人见势不妙,互相看了彼此两眼,而后竟同时跳下了江。
凌玄褀不解,“他们这是何意?”
凌玄夜想了想,恍然道:“我懂了,他们是为值钱的东西而来,而这些东西都有些重量,一旦将船炸毁,金银珠宝便都会沉下去,他们是到水里捡宝贝去了。”
“本想留几个人在此接应,等他们捡够了再把他们拉上船一起离开,可现在因为知道打不过我们而放弃了。”凌玄褀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这群人也真是,就知道金银珠宝,就不能不炸船,上来要银票么?”
凌玄夜在他额头上拍了下,“银票多数是大户人家才用得起的,上头大多有自家钱庄盖的印,他们要是抢去花,是怕别人找不到他们么?”
凌玄渊道:“先不要说这些了,救人要紧。”
凌玄书入水后很快便找到了正在拼命挣扎却不断下沉的晏清萧,划了几下水到他身边,单手揽住他的腰便要将他向上带。
谁知晏清萧忽然向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缠住他,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抓到的东西就这样跑了。他想要开口求救,想要呼吸,嘴不由自主地张开,却只有水一路长驱直入,丝毫不给他求救与呼吸的机会。
发现自己正同他一起向下沉,而他却依旧死死抓着自己双手的凌玄书心中暗叫不妙,试了几次没能挣逑舻那榭鲈嚼丛皆悖只好强行用内力将他震开了些。
晏清萧被他的内力稍稍弹开,只觉胸闷不已,意识也在离自己远去,想要重新抬手去抓,身体却已不再听自己的使唤了。
莫非真地要死在这里?
脑中闪过这一念头的同时,他隐约感觉到再次有人抱住了自己,而后,便失去了知觉。
江流虽然不甚湍急,可却也冲走了不少不识水性的,死伤着实不算轻。
“二哥,”凌玄夜走到一直站在船舷边没挪动一步的凌玄渊身边,“在看什么?”
凌玄渊道:“那些跳水拾宝的人,一个都没有再上来过。”
“都淹死了最好。”凌玄夜道,“人都救得差不多了,只是……”
凌玄渊看他,“只是什么?”
凌玄夜有些担忧道:“只是一直不见三哥。”
“玄书水性好,应该不会有事,你再叫人……”凌玄渊话说一半,便听不远处传来声响,转头看去,正是凌玄书抱着晏清萧浮出水面。
“三哥!”凌玄夜惊喜道,“我还在担心你,你没事太好了!”
凌玄书环住晏清萧的腰运功从水中跃出来到甲板上,将他身子放平,双掌暗含内劲在他胸膛处一下下按压。
凌玄夜干咳了两声,“晏楼主他不会是……”
“咳……”晏清萧猛地吐出一大口水来。
凌玄书将他扶起了些,一边轻怕他的背一边帮他微微侧过身子。
晏清萧又呕出了几口水,无意识地攥紧凌玄书的衣袖,贪婪地吸了几口气,身子一歪,倒在他怀里,再次晕了过去。
他这几日一直晕船,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身子正虚的时候又有此遭遇,实在有他好受的。凌玄书将人横抱起来,对凌玄渊与凌玄夜道:“我先送他去休息,回头再来找你们。”
凌玄夜点头,“好。”没死就好,就不担心你变鬼来找我报仇了。
凌玄书转身走了。
“二哥,”凌玄夜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凌玄渊望着重归平静的江面,轻轻嗯了一声。
船又在原地停了小半日,直到再也找不到任何人了,凌玄渊才命御剑山庄弟子继续启程。
这船不比原先的大船舒服,也不甚宽敞,只好把为数不多的床位都让给了那些颇有身份地位的伤员,其余人便只好挤坐在舱底或是甲板上。
“我说,”凌玄霜拍了拍凌玄渊,“从刚刚开始你就一句话不说,在想什么?”
凌玄褀道:“二哥不喜欢说话应该不是从刚刚才开始的吧?”
凌玄霜瞪他,“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凌玄渊道:“我在想,这群人可以不伤一兵一卒地折损我们这么多人,夺走这么多财宝,一定是干惯了这种勾当。他们害人不浅,也许不该放之任之。”
“不伤一兵一卒?”凌玄霜疑惑,“不是说没一个浮上来的么?”
“因为他们个个水性极好,又熟悉此处环境,所以捞了财宝跑了。”凌玄书从舱里走出来,坐到凌玄夜身边,“我在水底的时候看到了。”
凌玄褀皱眉道:“那的确应该铲除掉这些家伙,可我们要到哪里去寻这一伙人?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
“并非一无所知,”柳娘靠坐在对面的船舷上休息,“御剑山庄的几位公子或许不知道他们的来历,我却是略知一二的。”
一旁的万忠道:“可不是,这黑道上的动向,柳峡主可是比我们都清楚。”
曹义也道:“被这伙混账害得我连兄弟的尸身都无处找,此仇非报不可,还请柳峡主指点。”
柳娘理了理才以内力烘干的衣衫,抬手梳弄着还有些滴水的发,“这般进退有度的果决和干净利落的手法,除了只有在传说中听到过的九瓦连环寨之外,我还真想不到别家。”
“九瓦连环寨?”刘掌门瘫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