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丧气话,”凌玄渊虽然还是万年不变的面瘫脸,但眼底多少看出了焦急,“最多再忍两三日便是了。”
凌玄霜把脸埋进被子里,“可是一半冷一半热的,又痛得厉害,我受不了了。”
“大哥,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被这区区小毒给打败?”凌玄夜坐在他身旁拍着被子,“咬咬牙,一切都会过去的。”
凌玄霜想大哭,“我不做谁的丈夫,我败了,我投降,饶了我吧!咬咬牙,我就过去了!”
凌玄夜:“……”
凌玄褀从外头走进来,“大哥,邵原主来了!”
凌玄霜立时来了精神,坐起来便要往床下跳,又被凌玄夜按了回去。
邵煜新进门,向他们兄弟几人颔了颔首,道:“我听说这几日凌大少的身子不甚舒服,是不是毒发得狠了?”
凌玄霜软软地倒下去,虚弱道:“是,我都情愿玄渊杀了我。”
凌玄夜很是懂眼色地让出了地方。
凌玄霜果然给了他一个称赞的眼神,拍拍凌玄夜先前坐过的位子,“邵原主,坐。”
邵煜新看他的眼神有些戏谑,不过还是在他床边坐了下来,“我来便是为你解毒的,可以不用再受毒药折磨了。”
“不是说最后么?”凌玄霜又惊喜地坐起来。
邵煜新道:“其余人已交给我师妹,我自然便腾出手为你解毒了。”
“那你的内力……”凌玄霜不是很放心,那日邵煜新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他还没忘。
“尚未完全恢复,”邵煜新微笑,“不过解你一个人的毒够用了。”
凌玄霜感动又娇羞,“这么说,你是特别为了我一个人……”
“饭菜来了!”凌玄书端着餐盘进门,“大哥,我特别请人给你做了几道糖醋小菜,你多吃点,毒发时说不定就不会那么痛了。”
凌玄霜看着他咬牙切齿,“我已经不会再毒发了。”
凌玄书这才看到邵煜新,“原来邵原主已经出关,来为你解毒啊。”
邵煜新起身让开,“先吃些东西吧,吃完了我们就解毒。”
凌玄霜瞪凌玄书更狠。
凌玄褀在他床上放了小桌,接过凌玄书手上的餐盘放了上去。
凌玄书皮笑肉不笑,“瞪吧,小心我以后都不帮你。”
凌玄霜乖乖吃饭。
凌玄渊请邵煜新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从前一直只听说落尘原独门内功只有邵原主一人继承,那不知这位陶姑娘……”
邵煜新道:“心悦是先父一次外出时捡回来的孤儿,本来没想传她独门内功,但她天生是练武奇才,父亲实在舍不得浪费了她这块好材料,最终还是破了例。但这件事落尘原的人从不曾外传,师妹平日里也只负责落尘原与外界的经商往来,简单地说,便是落尘原的钱都由她打理着。不过这次之后应是瞒不住了,只希望不管是什么人在暗中筹划着什么对我落尘原不利的事,都只冲着我一个人来,不要伤害心悦便好了。”
啪嗒。
凌玄霜干笑着拾起掉在桌上的筷子,“你们继续说,继续说。”他让一个女人管着他的钱,这代表什么?他生怕别人伤了这女人一丝一毫,这又代表什么?果然还是让我死了算了……
凌玄书瞟了他一眼,道:“经商之道我虽不敢说精通,不过这几年倒也打通了几条商路,若是陶姑娘不嫌我多嘴,我或许能帮上她一些忙。”
“如此真是求之不得。”凌家商通四海,邵煜新自然不会将送上门的好处向外推。
“那等陶姑娘为余下几人解完毒后,我便去找她。”凌玄书冲凌玄霜挑眉。
凌玄霜偷竖大拇指,觉得他比凌玄夜可靠很多,于是又顺便赏了凌玄夜一个白眼。
凌玄夜全当没看到,问邵煜新道:“邵原主,你可听说过距此处不远有个叫‘九瓦连环寨’的地方么?”
邵煜新脸上有些意外,随即变成了然,“你们来的时候,可是吃了什么亏了?”
“被人炸了船夺了宝,”凌玄褀叹气道,“还死了不少人。”
邵煜新道:“这个九瓦连环寨,在这附近的水域作恶已有几十年。最初的时候落尘原的商船的确没少栽在他们手上,那时先父才从祖父手里接过落尘原,折了不少弟子后决定亲自出船引他们出来。这一次船上装得货物极多,果然引来了他们不少人,他们用惯用的快招炸了船,到水底摸财物,用钩子钩货物,仗着水性极佳在水下潜逃。但他们不知,父亲早叫人事先在下游拦了网,虽然后来网被他们割破逃了几个,却也为我们争取时间抓到了不少。”
凌玄霜听得来劲,吃了一半的饭都忘了,“后来呢?”
“父亲从抓到的几人口中知晓了‘九瓦连环寨’这个名字,让那几人带路,想要找到他们的藏身处。”邵煜新继续道,“这几人个个都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当下便应了下来,父亲很高兴,次日一早便带着几个弟子押上这几人上了路。”
凌玄书道:“可惜还是没能成功吧?”不然自己这些人也不会又遇上这种事了。
邵煜新苦笑点头,“你们一路来此也看到了,字码头处下来,两岸到处长着生满硬刺的高矮树木,不好开路,所以这么多年来到落尘原便只有水路才通。可那几人带我父亲走的却是陆路,那时父亲才知这陆上不是没有路,只是隐得深,并不好找;路上到处是荆棘,走得也着实辛苦。这样时间一长,父亲和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