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渊点头,“没错,我总觉得火烽还会闹出其他动静来。”
柳娘揉了揉手臂上的伤,“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凌玄书双手撑在船舷上看还站在码头上的晏清萧,“船要走了,你要留下来么?”
“我……”晏清萧心烦无比,如今连付楠都不在身边,让他孤身一人上船,还不又要去他半条命?
凌玄书忍笑,“真地那么怕水?”
“谁怕了!我就是……”晏清萧外强中干。
凌玄书又从船上走下来,“这次船不会毁,你也不会再落水,别怕。”
“都跟你说了我没在害怕!”晏清萧躲着他的视线,正好瞧见邵煜新的那对雪狮悠闲地漫步过来,于是一指雪狮道,“我在等它们!”
凌玄书压下他的手,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好,我知道了,现在你等到了,可以上船了。”
“不……不急……”
“你不急刘掌门急。”凌玄书走在他身后,将他半圈在臂弯中向前推,“怕的话就闭上眼睛,我会带着你。”
“跟你说了几遍我不害怕!”晏清萧这般说时,双眼已经紧紧地闭上了。
贝瑾瑜留下了船会在江上行驶一日半的话,便由凌玄渊扶着到舱里房间去休息了。
其余人闲着无聊,看那对雪狮趴在甲板上晒太阳晒得惬意,便也跟着围坐在甲板上东一句西一句地打发时间。
他们算得了暂时的轻松,可苦了晏清萧。本打算上了船便进舱里睡觉,可躺了没多久就觉得船晃得他头晕;想起来到外边吹吹风,不多时却连胃也跟着不舒服了起来。旁人在前甲板上聊得欢,他却在后甲板上连胆汁都要吐出来了,晏清萧觉得自己已丢人丢到了家。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手上拿着张丝帕。
晏清萧抓过丝帕,胡乱在唇边抹了抹,“多谢。”
又有一只杯子递到面前,晏清萧这才转身来看,见是凌玄书,不耐道:“你又想怎么样?”
“喝点热水吧,”凌玄书道,“暖暖胃,兴许便不会那么难受了。”
晏清萧接过杯子喝了两口水,“下次再有需要走水路才到的地方,我绝不会再去了。”
“没什么办法能让你好一些么?”凌玄书问道。
晏清萧喝干了杯中水,将杯子塞还给他,“我要是知道的话,还用受这份罪么?”
凌玄书忽然想到什么,拉着他便走,“你随我来。”
“去哪儿?”晏清萧脚步不稳地跟着他,“喂,我在问你话……”
凌玄书拖着他一路来到前甲板,走到邵煜新身旁,问道:“邵原主,可不可以让你这对雪狮陪他玩玩?”他将晏清萧向前一推。
邵煜新正坐在雪狮旁,抚了抚金戈的头道:“当然,想和这两个小家伙变亲近很容易,你拿点牛肉给他们吃,那就想怎么玩都可以了。”
逑糇下,“我去给你弄牛肉。”
“等……”晏清萧不敢太放心,又向旁挪了挪,本想叫凌玄书不用去了,凌玄书却已下了舱底。
邵煜新道:“试着摸摸它,它不会攻击你。”
“我当然知道它不会攻击我,我可不是在害怕!”晏清萧说着,一点点将手伸过去,当指尖触到雪狮柔软的皮毛时,心中的紧张便完全被想要与它们更为亲近的冲动所取代,简直喜欢得一塌糊涂。
凌玄书提着半袋子牛肉从舱底上来时,便见晏清萧正与雪狮玩得不亦乐乎,而凌玄霜则满脸怨念地远远坐在对面看着他们,口中时不时嘀咕着什么。
“我觉得你更需要这个,”凌玄书将牛肉朝他递了递,“给你?”
凌玄霜斜了他一眼,“给我做什么,喂你么?”
凌玄书:“……”
☆、第30章 二十九·伤从何而来
凌玄霜抬腿踹了凌玄书一脚,“居然给自己的媳妇和哥夫牵线搭桥,你脑袋里到底装些什么?”
凌玄书提着牛肉朝雪狮走过去,“反正不会是你整日惦念的那些龌龊思想。”
“你敢说我……”见众人都看过来,凌玄霜只好收声。
雪狮知道凌玄书手里拿的是什么,冲他友好地甩尾巴,金戈还将头凑到他膝边蹭了蹭,似在撒娇。
凌玄书蹲下身,分了一半牛肉给晏清萧,意外道:“闻到了肉味居然没有立即扑上来,它们两个倒是乖。”
“把它们训练到今日这般乖巧听话的模样,也着实费了我一番功夫。”邵煜新看向凌玄霜,“真地不想试着和它们亲近些么?”
凌玄霜负气撇嘴,“不想!”
凌玄书一边喂雪狮一边道:“他并非不想,实是不敢。大哥幼时曾因误扯了猫尾而被猫儿抓伤过,因此至今对这类毛茸茸的动物还是打从心底里害怕,就连是小兔子靠近了他都会吓白了脸,更不要说是狮子这样的庞然大物了。”
邵煜新若有所思地看着凌玄霜,“竟还有这样的事。”
“所以若邵原主愿意的话,”凌玄书喂完最后一块肉站起身,“便请你对我大哥多些耐心吧。”
凌玄霜见凌玄书又走过来,抓住他的衣衫道:“你对他说了什么,为什么他总朝我这边看?”
“那还不好?”凌玄书弯腰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把你被猫抓的悲惨遭遇告诉了他,你好好利用,说不定他便会对你心软,那就万事都好办了。”
凌玄霜双眼晶亮,“不愧是我的亲弟弟!”